其實,這姐弟兩自小感情並不是很和睦,沈鈺尚且小的時候,便愛跟在沈君茹身後,只是那時候的沈君茹不懂得珍惜,常常嫌棄他像一個拖油瓶一樣的跟著她。
長大一些了的沈鈺便懂得阿姐不喜歡自己,便也不纏著跟著了,兩人有時候照了面都沒話說。
有一次,沈君茹生辰,沈鈺準備了禮物,卻在看到沈君茹的時候又不知該如何表達,那份禮物,終究是沒能從出去。
而後種種,兩姐弟兩之間越發的疏離。
直到一年前,母親病情加重,情況急轉直下,去了幾封信召沈君茹回來,都杳無音訊,沈鈺便徹底怨上了沈君茹。
只是當沈君茹又重新回到他面前,抱著他,與他說,此後,他們便是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時,沈鈺放聲大哭。
系在兩人之間的,不僅僅是血脈的親情,還有那點點愧疚和想要彌補。
阿姐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必不能叫她受了委屈,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只要有他沈鈺一天在,便不會叫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不消多時,來送衣衫的,竟是沈詩思,她給婆子塞了些碎銀,便順利的入了祠堂。
那婆子掂量了一下銀子的分量,撇了撇嘴便收了起來。
還是三小姐懂禮數!
沈詩思入的祠堂,便見著兩人都跪在蒲團上,沈鈺低垂著頭,聽到動靜,忙揉了揉眼睛,轉頭翹著是沈詩思,竟咧嘴一笑,喚道。
“三姐,怎是你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
沈詩思快步上前,忙扶著沈君茹起身,一摸沈君茹的手,冰涼刺骨,驚愕的看向她,這才發現,沈君茹的臉色都是蒼白的,驚呼一聲。
“呀,這到底是怎麼了?來人只說阿姐衣裳溼了,竟不知道原來是溼了個透!不行,我得叫冬梅再送些湯婆子和棉袍來。”
沈君茹抓了沈詩思的手,說道。
“不必麻煩,我是在此受罰,可不是來享福的,我換了這身衣裳便是。”
說著,她便接過沈詩思手中拎著的籃子,裡面放著的都是準備好的衣衫,細心的臉內衫都有,下面還藏了兩個湯婆子,想來是偷偷帶給她與沈鈺的。
也只有沈詩思,能這般細心了。
沈詩思忙跟著沈君茹入了後面小堂,伺候著更換衣裳去了。
她一邊替沈君茹將溼了的衣裳脫下,一邊說道。
“我方才與父親說了說,阿姐,我不是替著父親說話,只是他有他的考量,他是偏心四姐姐,但那日之事我雖不清楚,我也覺得,阿姐你此番太過冒進了,你先前還教我凡事先要想著自己的脫身之法再行事,這次,為何偏將自己也給折了進去?你可知,那日聽到你被收監,押入大理寺去,我與阿鈺還有院裡的這些個丫頭可是如何想的?便說阿鈺,他甚至說,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劫獄,也要將你給救出來。”
沈詩思說著,竟自己先紅了眼圈,說到最後,竟哽咽了。
沈君茹忙將褻.衣套上,繫著帶子便轉了頭來,瞧著沈詩思,說道。
“三妹妹教訓的是,你瞧,挨訓挨罰的人可都是我,我還沒哭兒呢,你好端端的倒是先哭起來了。”
沈君茹一陣哭笑不得,打趣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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