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乙丹眼眶一熱，匆匆低頭，悶聲悶氣地說：“慕星夜，我已經被別的男人睡了，不乾淨了，你死心吧！”
慕星夜震驚的眼神僵硬地掛著，“什麼？”
顧以丹苦笑一聲，抬眸，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而且慕家不會同意我跟慕星夜在一起，我們真的不適合，大家都放棄吧。”
慕星夜下意識說：“丹丹，就算家裡人不讓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會放棄的，哪怕是要放棄繼承權！”
顧乙丹頓了頓，唇角是一抹嘲笑，“放棄繼承權？”
慕星夜也跟著愣了愣，溫潤的眼神有片刻的凝滯，他被今天的顧以丹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只下意識點頭，深情道：“當然，丹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他握著她的手，力道很緊，而顧以丹卻是僵硬地任由他握著，眼神凌厲，語氣更是如同傷人的刀子，讓人聽罷噸疼，她說，“如果你沒錢，我才不會跟你在一起。”
慕星夜收緊了大手，“不可能，你是在騙我，丹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剛剛說你被……到底怎麼回事？”他傾身過來就要抱她，“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你。”
顧以丹咬唇，眼淚險些被他的溫柔淹沒，“不是這個原因而已，和你在一起我累了，若是你是慕家繼承人，你能給我豪門貴太太的生活，可是你們慕家卻不能接受我這樣一個落魄千金做兒媳婦。如果你為了和我在一起放棄了繼承人之位，我受不了清貧的日子了。顧家破敗過後，這麼多年我都過著人下人的日子，我不想再繼續了。”
慕星夜僵硬地鬆開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素淨的小臉，平靜的眼神，彷彿渾身都被凍住了。
“你……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
顧以丹別過頭，不看他沉痛的眸子，“阿夜，你走吧，我們真的不合適，糾纏了這麼多年，我是愛過你，可是這樣的愛太脆弱了，經不起打磨，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也不想再被你們慕家人諷刺了，如果最後的結局都是分離，我寧願早點結束。”
慕星夜的大手頹喪地鬆開她的胳膊，“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的求婚？”
那個時候，明明也說了，哪怕是慕家不同意，他會放棄繼承人的位置帶著她離開。
顧以丹冷笑一聲，似乎有嘲諷的意味，“那個時候……總想著也許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啊，現在看來，若不是你有錢沒我，若不是你沒錢有我。阿夜，我選擇放棄。”
若不是你有錢沒我，若不是你沒錢有我！
“所以比起我，你更愛慕家給予我的權勢和金錢是嗎？”慕星夜猙獰了面色，雙眸緊緊攫住顧以丹的眼神，帶著要將她撕碎的寒意。
顧以丹忍著心痛和眼淚，緩緩點頭，“是！”
“好！”
慕星夜猛地站起來，緊緊閉上眼睛，“到了今天，我才看清楚你這個人。”他背過身子，大拳緊握，“我成全你，不過，顧以丹，你會後悔的。”說罷，他匆匆抬腳，傷心離開，背影帶著幾分佝僂，看得顧以丹眼淚忍不住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