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雲岫道:“別那麼含情脈脈地看著我,這種眼神我昨晚剛剛見過,最後還不就是圖那點事兒?我看透了,呸,大豬蹄子。”
秦弈:“冤枉……”
“反正今天沒門。”居雲岫道:“你現在這個狀態不錯,騰雲正好,別想壞東西。”
秦弈暗道你和棒棒難得所見略同,誰說道不同來著,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有共通之處的。
他便也沒再多說,起身道:“那我回去籌備了。”
“也不用著急,這幾天想想還有什麼遺漏之事,都準備清楚了再去閉關,騰雲是一道生死大關,非常重要,別當琴心等閒視之。”
“是。”
“趁著你閉關,我也無所事事,可以替你去師父的墓穴把最後一幅取了。”居雲岫又伸出纖手:“你那套畫給我,我能感應剩餘的一幅,也就不需要去探索師父整個墓穴,直奔目的地拿了就走。”
秦弈猶豫片刻:“會不會有問題?”
居雲岫搖頭道:“有問題也是湊齊整套之後指向的問題,我自家師父的墓穴能有什麼問題?”
秦弈想想也對,大不了湊齊之後不去研究便是了,取畫的過程本身不該有什麼問題,便取出那套畫遞了過去。
居雲岫看著畫卷怔怔出了會神,嘆息道:“想起師父故去,書畫凋零,他老人家的遺志我沒有好好發揚,心緒有些低落。”
秦弈擁了她一下,輕輕吻了吻她的側臉:“有你欽點的宗門護法門房小秦在此,此宗才不會那麼容易凋零。將來那些孩子學有所成,便是百花盛放之景,何必自己全擔了?”
居雲岫微微一笑:“希望如此。今日無心撫琴了,你且去做籌備吧,切記不要強求。”
回到過客峰洞府,秦弈看著飄出棒子的流蘇。
這番與師姐的交流竟是全盤合上了流蘇事先的想法,把之前蠢動的神魂穩下來,淡下來,卻又不會因為男女事而引起其他雜念。
此時的心緒平穩,而精神又一直處於將破未破那種感覺裡,玄妙非常。
流蘇那飄忽小幽靈的模樣長出了兩條腿,盤膝坐在一邊,淡淡道:“琴棋書畫於你而言,是觸類旁通,也是感受出塵縹緲的一種手段,說白了是工具。在我眼裡,居雲岫也不過是這個價值,既能壓住你思念遠方李青君明河的執念,讓你心緒安寧,必要的時候能滿足填補你那點慾念——當然,這是我的角度,說了你不愛聽,你自己不需要這麼想。”
看著那萌萌噠的樣子說出這樣的話,秦弈抿了抿嘴,也沒法和它吵架。
大家這麼久相伴,其實都知道對方什麼德性。流蘇樣子看著再萌,它也不是真萌物。
相反,是數萬年沉澱的血色,狼牙棒上暗紅的猙獰。
他嘆了口氣:“你這麼想,自己想著就是了,幹嘛說出來,容易吵架。”
流蘇道:“因為我試圖勸你一件事,你未必同意。”
“嗯?什麼事?”
流蘇指了指他的戒指:“剛才我在裡面,研究了一下那本《大歡喜極樂經》,我覺得它可以迅速讓你的丹田水澤意象凝形為丹,是很不錯的速成法。後遺症並不算大,很容易抹平。”
秦弈心中發涼:“你不會要我採師姐吧?”
“我倒也沒那麼惡毒……我可以把這一套採補術改造成對你有益、而對她微損,不傷她根基。以她的修行被採一些也不過九牛一毛,等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