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弈沉默,流蘇笑了一下:“這次的事情確實很有意思,大約對明河那層次的修行都有可參悟之處,你自己身處局中就更難了。不用太過為難,他若一定要修煉,就教他便是,南離不過是你旅途的驛站,切莫執迷於此。”
秦弈嘆氣道:“你對這個詛咒真的沒辦法麼?”
“如果是我全盛時,或者有辦法,現在別指望了。”流蘇道:“不過你們此時心亂,都忘了最關鍵的地方,我看明河倒是旁觀者清。她倒也有點意思,嘴裡說著你不像修道者,實際上自己也心緒複雜,開始試圖幫你們這個忙了。”
秦弈愣了一愣,才想起明河一直在地底沒出來。
他恍然醒悟:“對啊,東華子自己的修煉之地,肯定有相關巫法的記載!”
秦弈飛奔回去,一眼就看見東華子死亡之處邊上開了一道小門。進去一看,明河負手站在裡面,看著數層書架皺眉。
秦弈有些期待地問:“道友可有發現?”
“都是各類道經與術法陣法記載。”明河道:“其中頗多不同體系的,混合著練能練死人的……東華子只是搜刮,不知詳解。”
秦弈才懶得管東華子練不練得死:“也就是說,沒有巫術?”
“有,但是無解。”明河遞過一卷圖紙,道:“貧道覺得你該看看,或有所得。”
秦弈接過展開,是一些法訣配圖,記載的似乎就是這個詛咒。
紙質倒不是什麼古老貨色,最多也就幾年的樣子,大概也就是東華子自己抄畫的。但他卻知道明河為什麼覺得他應該看看了,因為這裡面的線條紋理、圖形風格、包括旁邊的一些小字,都給了他一種有點熟悉的感覺。
有點像流蘇的風格。
他拿著圖紙往門外走了些,一副借光看清楚的模樣,實則離開明河一段距離等流蘇發言。
“這確實是我那時候的風格,按現在來說該算上古巫術了,也不知道東華子從何處得來。”流蘇果然道:“不過這上面只有咒法,沒有解法,我也無法反過來推演解法。”
“找懂巫術的人,能反解麼?”
“多半不能,看看咒語就反推解法,能達到這層面的都是大能了,哪裡找去?”流蘇道:“不過這個應該只是殘頁,必定有一整套體系的,若能找到全篇,上面必有解法。”
秦弈便回頭把這些與明河說了,明河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或者我該傳書師門,說不定有人能解。”
她有些猶豫地掏出一個紙鶴,將圖紙放在上面,纖手一揚,紙鶴立即化光不見。做完這些,她才搖頭道:“道友也不要太有期待,如果我師門無解……或者不願解,那這件事貧道就徹底無能為力了。”
秦弈行了一禮:“已經非常感謝。”
明河美眸凝視著他,忽然有了些笑意:“讓我旁觀看戲的是你,如今讓我入戲奔走的也是你,可怎麼看來看去你都理直氣壯的?”
“呃……”秦弈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