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間,就看見阮良媛正在幫我鋪床,想到男女有別,我便讓小夜回去,阮良媛早在浴室備好熱水。準備服侍我沐浴。然而,就在她彎下腰去拭水溫的時候,我看見她鎖骨下方,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痕。
當時我也沒多想,以為她是被蚊子咬了,就想上前幫她看看。誰知,當我伸手想要扒開她領口衣裳的時候,她竟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
難不成她把我當成色狼了?這也太離譜了吧,她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的!再說,就算我是男的,她是我的良媛,我就好奇看看蚊子咬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樣的,不行嗎?
誰知道,她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咚咚咚”磕在堅硬的石板上,一邊哭一邊喊:“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我蹲下身,一把扯開她胸前的衣裳,只見,她的鎖骨往下,青青紫紫滿是吻痕!我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你…跟誰?”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她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的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卻像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
“本宮不殺你!”阮良媛是東宮除我之外身份最高的人,再加上她在宮裡還有一個份位只在四妃之下的正二品阮嬪親姐,別說在東宮,哪怕是整個皇宮,也沒人敢欺負到她的頭上。而她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並不像是一兩天弄的。如此說來,阮良媛與那男人在一起,多半是你情我願。
“告訴本宮那人是誰!”我想,那人應該是御林郞。因為除了這些侍衛,東宮就剩太監了。那種事,太監肯定不行。再說,阮良媛也不可能看上一個太監。所以,我斷定,跟阮良媛有染的男人,一定是東宮哪個侍衛。
我從沒想過將阮良媛一輩子困在東宮,我甚至想過,若哪天她跑過來對我說,她想嫁給一個男人,過平常人的生活,我可以想辦法成全她。可阮良媛好歹也是入了皇室玉牒的人,來東宮才一個多月就與人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也太急不可耐了吧!
我火氣又大了幾分,厲聲道:“沒聽見本宮在問你話嗎?說!那男人是誰?”其實當時我並沒有想過要對阮良媛和那個男人怎麼樣,只是氣急,民間還有望門寡終身不嫁的。她倒好,身份、地位、賞賜,我一樣沒少她的,甚至連她那個扶不上牆的家族,我都破例升了官。她這麼做,也太狼心狗肺了吧!
“殿下…饒命……殿下……饒……”阮良媛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以為她是羞愧,卻不想,她竟一頭栽在地上,暈了過去。
“來人!快來人!”我急得大叫,可我嚴令除了阮良媛,任何人不得進入我的浴室。所以太監宮女們都堵在門口,也不敢進來。我只好使把阮良媛從上抱起來,走出浴室。這才有太監把她從我手上接過去。
阮良媛這邊還沒醒,阮嬪那邊就得了訊息趕了過來,一見阮良媛額上的傷,便也猜到阮良媛定是哪裡惹到了我,跪在我面前,哭得那叫一個悲悲切切、悽悽慘慘慼戚,還一個勁的說,她這妹妹一向膽小怯弱,求我贖罪之類的話。
想來東宮給我當擺設的女子多了去了,阮良媛既然心有所屬,我也不好強留,我想著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她打發出去,她與東宮從此也便沒有了瓜葛。又怕她將我是女兒身的事洩露出去。可不將她打發出去,難道讓我東宮的芍藥園,變成阮良媛跟那個野男人的伊甸園?
思來想去,我覺得這件事得跟父皇商量以後再做定奪,便不顧夜深露重,一個人跑去了父皇的寑宮。正好父皇還沒睡,一聽我說阮良媛與人有染,氣得將手中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天兒,此女都留不得!”父皇狠絕道:“光憑她*東宮這一條,依律就該誅她三族。再加上她知道你女兒身的事,若傳揚出去,你我父女性命難保,天裕國運堪憂啊!”
我早該想到父皇會以斬草除根來平息這件事,可阮氏三族,少說也有幾十條人命,就這麼因為阮紅芍一個人的過錯讓他們全部陪葬也太過不盡人情了。
我想了想,對父皇道:“沒了阮良媛,東宮還要再進其它女子,保不齊這種醜事還會發生,既然兒臣需要的只是一個擺設,也沒必要對她太過苛刻。只要阮良媛說出那人是誰,並保證以後安安份份,就饒她這一回吧!”
“天兒!”父皇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是婦人之仁,早晚要吃大虧的!”
“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就當兒臣積福了。”積不積福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草菅人命而已。再說,這件事也都是因為我這個女太子而起,阮良媛可恨,卻也是大好年華,浪費在我身上,的確說不過去。
聽我這麼說,父皇嘆口氣道:“阮氏刁鑽,怕是有意維護那個姦夫,這樣,朕陪天兒一道去看看,朕就不信,朕天威之下,那阮氏刁婦還敢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