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老大出門之前，我就已經跟他說了，讓他把名字改了之後趕緊回去村子裡。可是我沒有想到他熬不過，半路就已經沒了。這肯定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不然你們想想，怎麼可能每個小孩生出來都夭折？”
或許老二老三不相信我的話，但是老四一定是信的。
不然他不會在祖屋跟我說那麼多關於他們和宋家的契約，他願意說出來，除了是需要我的幫助之外，他心裡面也是憋屈的。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也是，誰願意自己的孩子生一個少一個。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些事，一次都嫌多，他們兄弟幾個足足送走了十來個小孩。
老二和老三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你們是有時間慢慢想的，我先給老大做一場法事，他畢竟是橫死之人，必須得先幫他超度了，不然他的陰穢之氣久久不散，會變成怨靈。”
我也沒時間跟他們廢話，等我做完法事之後，我就必須得走。
到時候他們跟不跟上來，就只能看他們的造化。
殯儀館裡面獨有的包廂是有靈臺的，雖然是在城市裡，但是也很多人信奉破地獄和超度。
在靈臺上，殯儀館那邊已經安排了三碗白米飯和三雙筷子，邊上有一些宋家兄弟買過來的供品，除了有五果鮮花之外，還有一些白酒和茶水，都是老大生前喜歡的東西。
老大的黑白照被放大了，掛在正中央。
我看著他不算蒼老的臉，心裡有點瘮得慌。
他的雙眼盯著我，好像有特別多的冤屈想對我訴說。
就在我跟老大的遺照對視時，我突然感覺到了靈堂的溫度驟然下降。
現在是中午，接近十二點這陰氣最重的時候。
可我的天眼都是在晚上才會開啟，哪怕我已經有感覺身邊或許有陰穢之氣的存在，可我卻沒辦法看見他。
點燃了香火，我拿道符貼在了桃木劍上，嘴裡開始唸唸有詞。
我的耳邊突然有各種的聲音在呼嘯著，這時候的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陰穢之氣在作祟，還是真的單純是大自然吹來的風。
不過這是老大的靈堂，其他的陰穢之氣沒有辦法進入，所以即便是有陰穢之氣，也只能是老大。
我的直覺是對的，這一場法事下來，並沒有生出什麼枝節。
天黑之前，我就把事情都處理好了。
回過頭，我看著宋家的三兄弟：“怎麼樣，考慮好了沒，不跟我走的留下來。”
這話說出來也不過是我假裝坦然，實際上要跟老松談條件，別說是他們仨了，就連正在昏迷的那孩子我也得帶上。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所有的陰穢之氣不過是幻境裡面的能量。
孩子能夢到老松是個老人，就證明了他的靈魂已經被吸入了幻境裡面。
天亮之前，如果不把孩子的靈魂從幻境裡面帶出來，這孩子也要沒了。
想到了我這裡，我越發的著急，甚至在額頭上也滲出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