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愣了愣,大小姐這是在向自己道歉麼?雲兒裝著膽子微微抬頭看了看涼塵,與方才簡直是判若兩人,方才潑辣任性,現在,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
看雲兒呆呆地看向了自己,涼塵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下手下重了,便問道:“怎麼了?疼麼?”雲兒聽了忙搖頭。
涼塵塗完後收回手,用手帕擦了擦沾了藥的指尖,又拿過身旁桌上的一些首飾與錢財,遞給了雲兒道:“收下罷。”
雲兒弱弱地看了一眼,眼中滿是震驚,呢喃道:“小姐......”
涼塵彎腰塞進了雲兒的懷裡,對她說道:“拿著罷,這比你一個月的月錢多得多了,算是我的一些補償罷。這瓶止疼消腫的藥你也拿去,晚上再敷一次,明天臉就沒事了。”
雲兒懷中揣著錢財連連跪在了涼塵腳邊磕頭謝道:“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不過你得答應我,我給你這些東西不能讓別人知道,誰都不能說。”涼塵補充要求道。
雲兒立馬回道:“是是是,雲兒絕對按照大小姐的吩咐。”
涼塵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她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道:“去罷。”雲兒看著涼塵對自己笑得如此溫柔,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的涼塵撐著頭,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著自己,如此溫柔,不禁有些失神了。
直到長陶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臉上飄著兩抹不知名的紅暈暈暈乎乎地走出了房。
看到人都走遠了,長陶才狀起膽子問著在臥椅上半眯著眼的涼塵道:“小姐今天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門外的長陌與長夕也豎起了耳朵聽著房內的動靜,等待著涼塵的回答。
可是等了半晌涼塵還是沒有回應。等到長陶以為涼塵睡著了準備退出去了,涼塵才悠悠地起唇說道:“你覺得,我若是進宮了,會怎麼樣?”
長陶轉身回來回答涼塵道:“小姐若是進宮了,依照宗政與葉侯爺的權利與地位小姐肯定一開始便高人一等,至少是一個貴妃的等級,現在宮中皇上只有皇后與幾個以前的妾室,到時小姐一定是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為宗政府也帶來極大的榮耀啊。”
涼塵聽完長陶的一番話,冷笑了一聲,反問道:“我現在缺少錢財嗎?我的地位低嗎?”這一問,問懵了長陶,她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只要稍微用心想想,你就會知道了,下去罷。”涼塵一擺手故弄玄虛了一番,示意長陶退下。
長陶應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涼塵以為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為自己可憐的小“爪子”上藥了,誰知長陶的聲音再次傳來了:“小姐,蘇管家來了。”
涼塵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罵道:這個要死的,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而且從下人那邊聽說這個蘇管家蘇允年紀輕輕卻才能了得,可以隻手管理這一整個宗政家,將之管理得井井有條,幾乎沒有出過差錯,為人也溫柔,對下人也是十分用心。
但是涼塵莫名有一種預感,這人絕對很棘手。
涼塵朝門口狠狠閉了一個白眼,忍住罵人的衝動,吩咐道:“我知道了,讓他在院子裡候著,我馬上出來。”然後站起身子,拿起衣掛上的一件素色披風開門走了出去,見識一下下人口中那個傳奇蘇管家。
涼塵一看院中那個白色的身影就覺得很眼熟,待他轉過身來,涼塵就呵呵一笑了,這人不是方才同那個太監走在一起的那個白衣男子麼,原來他就是蘇允。
他確實很年輕,也很好看。
但重點不在他的美貌上,畢竟宣司王殿下涼塵也欣賞過很多次了,漸漸就習慣了。重點是他突然來這邊是想做什麼。他該不會是為剛才的事來找她興師問罪的罷,這倒不至於,畢竟他只是一個下人而已,難不成是來嘲笑自己的不成?
“蘇允見過小姐。”蘇允彎腰作了一揖道。
涼塵擺了擺手走下臺階示意免禮。
她毫不懼怕直直走到蘇允的面前,抬頭直視他的眼眸,純黑的瞳孔,沒有一絲波瀾,似乎可以看到底,但實則是一層又一層的迷霧。涼塵偏頭不再去看他的眼眸,問道:“蘇管家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蘇允輕笑一下,轉身站在涼塵的身側,一邊上下打量著涼塵,一邊回答涼塵的話:“大小姐前幾日要添人,是蘇允怠慢了,大小姐可還缺一些什麼東西,蘇允好為大小姐準備好送過來。”
涼塵本想說沒有好趕緊趕人走,但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蘇允說道:“我們這......缺,缺把梯子。”前幾日翻牆的梯子還是她讓長陶去隔壁院子裡偷來的,下次再去偷那多不方便,不如現在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