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塵也不知道自己瞎想到哪裡去了,怕是因為他真的皮相不錯。但具體什麼樣子涼塵已經忘記了,大概只想得出一個外形,也只記得他長得好看。
但是涼塵看他在看這裡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就像卞之琳的那句“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下看你。”
於是涼塵便背過身去,面朝另一方,她這人從小就比較害羞,最怕和別人對視,也特別討厭別人一直看自己,不管是誰。
“長陶,我,我們換一處走走罷。”涼塵最終選擇“戰略性撤退”。
“是。”長陶回道。
待到涼塵下了橋,水色的衣袂被風拂起,河面泛起漣漪,裡面還有條條紅錦鯉,這讓她不禁想道這與她一位古風圈的女神的裝扮很相似,突然很想聽她唱的古風曲。
奈何在這個地方,沒有手機沒有WiFi的。
於是,情不自禁地她便自己輕輕哼起了那首她很喜歡的歌:“我應是瀘沽煙水裡的過客,孑然彈鋏劃天地開河,邂逅過的,夢醒之餘,才忘了該如何灑脫。”
正巧這路與宣司王在的水中央亭子距離更近了,但是涼塵也沒有顧及太多,看他正揹著自己在低頭看著書卷,自己唱得也很小聲,他應該不知道有自己這個人從前端飄過,還省得她行禮啥的,乾脆快點撤。
於是她便加快了步伐,走向他處。
亭內,那人坐於青石板,一盅清茶在側,一臉閒然自若,好看的容顏帶著絲絲慵懶。
而在他面前,一黑衣蒙面之徒跪於他的膝前,正因為他背坐向涼塵,身子遮住了,所以那兩個小姑娘才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他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淡笑,眼神中卻不帶任何感情,甚至滿是令人寒顫的無情。
他輕啟唇,富有磁性性感的聲音摻含在琴聲中響起:“說吧,什麼人指使你來的。”
那個黑衣人捂緊自己的腹部,鮮紅的液體順著黑衫緩緩流到了青石上,加深了青色。他眉緊皺眉頭顯得異常痛苦。按理說,對方的一劍對於自己應該不會如此慘痛。
“別掙扎了,劍上有毒。告訴我是誰。”他死神般的聲音想起在黑衣人耳畔,他絕望地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玉簪束髮,溫文爾雅,卻比魔鬼還要令人可怕,即使自己說了,最後還是要死的。
看黑衣人咬緊牙根死活不肯說,燕九司也沒有多在意,拿起身旁一把還滴著鮮血的長劍,輕輕一揮,起身便向河岸那端走去,徒留一個黑色的身影瞪大了雙眼倒在血泊中。
甚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要去地府簽到了。
走到岸邊,一個青色的身影一躍,停在了燕九司的身旁。
燕九司沒有多言,只是留下三個字––––處理掉。
那人領命道:“是,可是王爺,還沒有問出他背後的指示者,便殺了這……”那人面帶憂色地看了看燕九司問道。
燕九司淡淡瞥了那人一眼,勾起一絲冷笑道:“本王什麼時候要靠這種沒用的辦法得到想要的東西了?”話畢,他一拂衣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