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出神中, 又有一紫袍男子從院裡出來,也是容貌俊美,兩端墨髮被碧簪高高束起,渾身散發些許凜冽之氣,看著與她差不多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筆挺的身子讓他看上去十分精神。
他出來之後,趕上前與先前那美男子作了一揖像是在告別什麼的,那位美男子只是稍稍點了點頭,也沒有回作揖,淡淡一笑轉身走去。
這紫衣青年與那位美男子反道而行,正要走的時候正巧看見了涼塵。
他微微一愣,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像是見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轉身就要走。
涼塵表示習慣了,肯定又是被她之前荼毒過的小青年。但就在這時,涼塵卻看到從這青年身上掉下了一樣東西,涼塵定睛一看,像是一隻紅色的荷包,但是沒有人注意到。
那青年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荷包掉地上了,已經轉身離開了。於是她決定做一件好事彌補一下自己前身可能給他留下的不好的印像。
“誒!那個大兄弟!”她忘了這是在古代,小姐是要有端莊的姿態的,她直接用了現在的打招呼方式喊了出來,可是話一出口,收不住了。
然後……
然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片寂靜,那位小青年身子頓了頓,連之前那位美男子也轉過了身。
那位小青年像是心不甘情不願,就像涼塵是一隻時刻會吃人的猛獸一樣。而最終還是轉過了身子,俊臉上佈滿了不悅。
他們離得也不算是很遠,也就二十來步。
那小青年行了一禮,眉宇間透露著煩躁,這讓涼塵感到十萬分的不爽。自己像是被嫌棄的東西,何況是被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小青年!
“長姐有事?”他躬身喊道。
長姐?莫非他也是宗政家的子嗣?涼塵暗暗想道,宗政驊有兩女一子,如此一來,配得上稱自己一聲長姐的除了那個庶女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宗政燁了。
一個庶出的長子竟會明目張膽對嫡出的自己露出如此嫌惡的表情,宗政涼塵又不是醜陋之徒,除了脾氣不是特別好,但也不用袒露得如此“淋漓盡致”罷!
涼塵面色也略帶不悅,指了指地上,沒有好氣地對他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東西掉了。”然後故作瀟灑,一揮袖,冷哼一聲回頭便走。
留下宗政燁滿臉驚愕,他看了一眼地上方才涼塵指的地方,一隻做工精細的荷包靜靜地躺在那裡。宗政燁遲疑了一下,彎腰撿起了荷包。
宗政燁拂去了荷包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地將之別在腰間,好像看到一張柔情似水的漂亮面孔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宗政燁的嘴角不禁無意地微微上翹,轉身不去在意宗政涼塵的不對勁,誰知道她今天怎麼這麼好心了。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俊臉上洋溢著柔情,似在盛春之節中。
那位美男子依舊滿臉淡然,有幾分玩味的看了一眼遠去的涼塵,一抹淡笑浮現在嘴角,接著也轉身踱步而去。
涼塵回到房裡,努力地剋制著怒氣,對長陶道:“你先下去吧,我走累了,歇會兒。”
長陶領命道:“是。”便下去了。
長陶剛合上門涼塵就指著紅木桌上擺放著的一隻白瓷,那上面翱翔著一隻涅槃之鳳,浴血而生,飛向天涯。
儘管它精美絕倫,涼塵卻怒氣衝衝地指著它罵道:“宗政燁你什麼態度啊!行為那麼惡劣,真是,真是氣死本仙女了!”
“小姐。”長陶在門外輕喚了一聲,涼塵剛憋足了一口氣想罵出來,被她這麼一來全卡在了喉嚨裡,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咳咳,怎,怎麼了?”涼塵坐下來順了順呼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