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不知道閃出了一道黑影穩穩落在了燕九司的面前,彎腰拱手行禮道:“爺,車早已備好,只等爺一聲令。”
涼塵知道那位黑衣少年,是之前在馬場見到的那個少年,原來他是燕九司的手下。而且這大白天地也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八成是隱衛,行蹤無常。
“知道了。”
“你……從哪裡出來的……”涼塵還是很好奇,這裡四野無人,他好歹也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是如何做到讓人無法察覺地躲在暗處行事的?
“回小姐,無涯乃王爺近衛,自有辦法跟著保護爺。”無涯恭敬地回道。
燕九司噙著笑握過她的手,道:“好了,走吧,一會我告訴你他們是怎麼講自己藏起來的。無涯,帶路。”
“是。”無涯直起身轉身走在前面帶路。奇怪的是這一路上一個人影兒也見不得一個,安靜得出奇,涼塵不覺覺得有些莫名地不安,被燕九司握著的手不覺有些蜷縮,指尖劃過他的掌心。
似乎是感到了她的異樣,他偏頭看到了她抿著嘴唇,繡眉微蹙,好笑道:“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會賣了你不成?”
被他那麼一說,涼塵先是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畢竟也沒啥好處可圖,而後也放鬆了些下來,道:“是啊,我才不擔心你把我賣了,我好吃懶做的一條米蟲,誰買了我還真是誰倒黴。”
他眸子含笑瞥了一眼她,笑她竟把自己看做一條米蟲,如此直白毫不遮攔,叫人哭笑不得。他道:“後宮如今只有皇后,自然人少,不過今日人流眾多,為了方便還是避開些較好。”
涼塵聽後覺得甚是有道理,便閉上嘴點頭附議,跟著他繼續往偏門走去,有些人,能不見到,就還是不要看見了。
宣司王府獨一無二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偏門口,純黑的馬兒獨挑大樑地一馬拉著車,偌大寬敞的後車廂被淡雅的木紋刻痕修飾,烏紫發亮地泛著光芒般散發光華。四周站著十多名的黑衣侍衛,個個魁梧挺拔,精練嚴整,見三人到來紛紛彎腰行禮,拱手道:“王爺,小姐。”
“免禮。”燕九司道,然後拉過涼塵上了馬車。
馬車平穩起步,如履平地般向前行著。涼塵進到車內還是坐在原本來的時候坐的位置,在他身旁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就這麼走了……嗎?
嗯……
完了!長陶還被扔在宮裡!
“怎麼了?”見她神色一怔,燕九司疑惑問道。
“長陶被扔在宮裡了!我把她給落下了!我真是個不合格的主子……怎麼辦啊……”涼塵先是一驚,但是隨之卻是慢慢的罪惡感與洗刷不去的內疚,那小丫頭回去看到她不在那院子會不會著急啊?
“沒事,她會自己回來的,你的孃親不還在那裡嗎?”燕九司安慰道。
她細一想,葉夫人還在那裡應該是問題不大,鬆了一口氣道:“也是。被急昏了頭了。”涼塵不禁覺得自己蠢哭了,嗤笑了一聲。
燕九司輕笑,拉過她的手柔聲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