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燁與涼塵來到了一家人煙比較少的飯館點了幾個菜,準備坐下來好好地享受了一番。
涼塵拿過一旁的杯子,以為是白開水,沒想到一口悶發現是白酒,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媽耶。”
宗政燁見狀立刻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涼塵,涼塵邊咳邊接過水猛灌。一口白酒辣得她喉嚨口火燎火燎的,一時半會兒連話都說不出。她在現代根本滴酒不沾,家教也教育她未成年不得飲酒,這一口悶的白酒讓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等到涼塵緩過了神兒來,看見宗政燁半含著笑看著自己,涼塵丟給了他一個白眼,有些尷尬地抱怨道:“看什麼看,笑我呢?”
宗政燁笑著搖了搖頭,他只是覺得方才她憋皺小臉的樣子挺可愛的。
“長姐,你還真是變了不少。”宗政燁看著涼塵氣鼓鼓地夾菜吃,又與之前的涼塵相做對比,如今的她簡直是脫胎換骨。
涼塵聽了神色一愣,她其實還是比較想不被發現,但實在是對之前那個涼塵的性格沒有個底,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現。她的計謀只有多與書卷為伴,這樣外界自然會以為她飽讀詩書後豁然貫通了。
“是嘛,你覺得這樣的我好嗎?”涼塵一手加過一塊肉送進嘴裡,含含糊糊地問道。
宗政燁卻不知為何被這一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瞟一旁,才回道:“挺好的。”
涼塵嚼著食物點了點頭,繼續含含糊糊對他說:“那不就好了。誒這肉很好吃誒,你快嚐嚐,絕對不吃虧。”涼塵連連向宗政燁推薦面前這盤五花肉,簡直鮮美多汁又不膩,完美。
吃得也差不多了,涼塵感覺方才那一大口酒的後勁有些上來了,她的腦神經開始向她叫囂了。正巧他們也該回去了,涼塵便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也沒說什麼。
今天騎了許久的馬,又喝了酒,涼塵感覺坐在馬背上一搖一搖的和躺在搖床上似的,睏意便席捲而來。她開始眯眼睛,困得已經看不了前面的路了,也早已經忘了和前面的宗政燁說一聲了,整個身子往前一送一送的。
眼看她馬上從馬背上摔下來了,一道身影如閃電般迅速劃破天際坐到了涼塵身後,將涼塵的身子往後一摟,涼塵整個人躺在那人的懷裡睡得不省人事。
涼塵聽見身後衣袍被風快速劃過的聲音警覺地朝身後看去,卻看見身後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拉著韁繩的人換成了燕九司,而涼塵在他懷中酣然而睡。
宗政燁嚇了一跳,剛想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卻在“王爺”的“王”字剛說完酒杯燕九司一個別出聲的手勢被燕九司給塞了回去。
燕九司將馬驅使到宗政燁身旁,壓低了聲音問道:“她喝酒了?”
宗政燁本能地搖了搖頭,剛才還吃得那麼開心,哪有喝酒?不過他忽然又想到了涼塵誤喝白酒,皺眉回道:“方才誤喝了一杯,但也不至於醉吧?”
只是茶杯那麼大小的半杯,按常理來說應該是沒事的才對。
燕九司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看了一眼已經無知覺的涼塵,無奈道:“她這樣也沒有辦法從正門進去了,我送她回去,你從正門走,以免起疑。”
宗政燁也只能點頭答應,若是他抱著涼塵光明正大從大門進去必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王爺怎麼送長姐進去?”宗政燁很好奇這王爺莫非會穿牆?就算是他,但抱著一直在閨房裡的宗政涼塵大晚上出現在宗政府也是十分不可理解的。
“翻牆。”燕九司內心有一絲無奈,他堂堂南皇王朝的王爺竟然為了這個女子要再次翻牆。罷了罷了,他當然不會做無利的事。
他的確是想用美男計誘惑涼塵,為了對付宋太后是一個層面,其他的他還謀策之中。
宗政燁聽完也是十分汗顏,但眼下這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況且對面是王爺,他也不得不聽從:“那王爺小心,自從上次長姐受到刺客襲擊後,宗政府的巡邏更加嚴密了。”
他當然不會想到,當時那些刺客的頭目此時正抱著他的長姐和自己說話。
但燕九司也沒有一絲動容,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在去往正門與涼塵院落的岔口,兩匹馬才分道揚鑣。燕九司為了不引起巡邏軍隊的注意,在巡邏線外便下了馬,抱著涼塵放輕腳步聲,來到了涼塵院落旁那堵牆。正要縱身一躍地時候,燕九司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轉頭對著漆黑的一片吩咐道:“我沒有關係,你先回去。”
一會兒屋簷上現出了一個身影,無涯從剛才一直在暗中跟著燕九司,如今燕九司有吩咐他才現身。
只是他很好奇,聽燕九司這口氣——“爺,你是準備今夜不回去了麼?”他聽了之後覺得有些奇怪,以前燕九司從來不會讓他獨自一個人先離開,如今卻讓他先回王府,蹊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