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面對起源、未知者和那些朝閣當中的敵人的時候,安小語都沒有選擇過退縮,有什麼苦痛只能自己去反思,偶爾的時候去倪譽那邊找一些安慰,然而後來倪譽也離開了帝都。
而只有在感覺到自己快要死去,生命已經在快速流逝的時候,安小語才能夠開口對管理員說出那句:“我想回家。”
現在你們還沒有死呢,就想要逃跑了嗎?安小語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爆發了起來,龐大的氣勢瞬間籠罩了整個營地,將這些人鎮壓得完全都喘不過氣來。
不只是這些普通專業的學生,就連機甲系的人都是驚訝萬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安小語居然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程度,這種氣勢的沖天而起,讓他們心悸,甚至比面對野獸的時候還要毛骨悚然。
安小語的氣勢只是爆發了一個瞬間,一聲冷哼傳來之後,瞬間消失。
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安小語背對著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回過頭,但是那一剎那的威勢已經佈滿了整個營地,讓剛剛還在口若懸河的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都明白安小語為什麼會生氣。
在剛開始的幾天裡面,安小語就曾經透露過,他們這些人如果想要回到三千學院,那就是和她作對的意思。
雖然從來都沒有明確的表現過,但是這種意思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所以他們雖然覺得很辛苦,覺得應該訴求利益,應該獲得補償,但是也從來都沒有人敢當面說過要回到三千學院。
其他幾個站起來要示威的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剛剛說那句話的人,看得他深深地低下了頭,然後他們中間終於有人再次開口說:“如果明天的申請再次遭到駁回,我們就會採取手段。”
說著,剛剛所有站起來的人,全都重新坐回了營地的人群當中,拿起了剛剛扔在地上的課本,重新開始看起來。
所有的學生這才開始面面相覷,甚至小聲討論了起來。
於孟璞看著他們這些人,又回頭看了一眼安小語,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如果蘇貔依然還是同樣的態度,這次示威活動在所難免,而他不可能脫離群眾,只能幫他們出謀劃策,也不知道安小語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捱了幾天餓,發了幾天燒就感覺自己下了十八層地獄,這些人還真是……”許何為看著安小語冷冰冰的臉色,苦笑著說。
他和魏卿玄雖然都是世家子弟,但是從小的培養也都不是順風順水的,許何為要跟著研究團隊到各種各樣的艱苦環境的當中進行調研,有些時候走丟在深山裡面都沒人管,下場比他們這些人慘上百倍。
魏卿玄雖然更好一些,但是從小進行機甲的訓練和在家族當中與其他準繼承人爭權奪勢,不知道要遭遇多少的挾持、下毒和暗殺,這種直面死亡的折磨,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理解的。
魏卿玄這個時候說道:“但是也不能不管他們,只要他們不回三千學院就好了,剩下出什麼事情,我們多注意一些,別讓他們鬧出太大的亂子,正規的方式還是可取的。”
許何為笑了:“可惜他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來到邊境就是一個沒法回頭的差事,這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根本怪不得別人,他們還不明白回到三千學院到底意味著什麼。”
魏卿玄沉默了,這個隊伍裡大概只有他們三個人看得出來,這次支邊活動,其實就是三千學院的一次篩選行動,一旦參與到這次篩選當中,如果從這裡主動離開,就意味著你是被篩下來的那個。
機甲系的其他學生雖然還沒有想到,但是大多也都猜到了一些什麼,所以才從來都沒有表現出過自己內心當中煩躁。
他們不痛苦嗎?他們是痛苦的。
這些巡邏路線的安排,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白天整天都在外面爬山,晚上還要回來做木匠活,然後照例學習之後,十點鐘睡覺的生活,他們也從來都沒有承受過。
但是沒有人說過一句苦話,因為魏卿玄和許何為還在堅持著,他們看到這兩個人的堅持,每天都能夠還和安小語一樣保持著笑容和足夠的精力,他們就都會想:
我們都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