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小語卻更加生氣,說道:“跪我有屁用,轉身繼續跪!”
霍家潘和費戎抬起頭,然後又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地上轉了個身,端端正正地跪好,卻看到了身後那個已經支離破碎的酒館。
人已經走光了,裡面只剩下了兩個吊燈還會亮著,桌椅板凳全都是一片片的碎塊,連厚重的吧檯都已經被他們嫌煩了,更別說滿地還有大量的食物和酒水散落在地板上,就像垃圾場一樣,外面的窗戶也都碎了。
他們這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做了什麼孽,然而悔恨已經晚了,他們看到酒館的老闆娘正在畏懼地看著他們兩個跪在門口,和西來一起統計酒館的損失,準備進行賠償。
安小語輕聲喊道:“立正!”
三排長和四排長兩個馬上一個立正,抬頭挺胸,等待著安小語的吩咐。
對於安小語讓霍家潘他們兩個在東荒給酒館下跪這件事,他們都沒有任何的意見,他們需要尊敬,東荒更需要尊敬,尤其是安小語本身就東荒人,他們所需要表現出來的尊敬,就必須要更加誠懇和具體。
安小語看都不看他們兩個一眼,說道:“看著他們跪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六點,依例處罰,送到軍委去!”
“是!”三排長和四排長同時回答道,心中一片苦澀,看來他們也要跟著一宿軍姿了,這叫特麼什麼事兒啊?
然而安小語根本不會給他們辯駁的機會,他們更不會大著膽子對安小語的決定產生任何的質疑,不然明天送到軍委去的人,顯然就會是四個人了。
周圍東荒部落的人聽到安小語的命令,看到兩個鬧事的兵痞在酒館的前面跪著,旁邊幾個同樣跟著打架的雖然沒有說什麼處置的話,但是也要在這兒站上一個晚上。
東荒的晚上啊……冰點以下的溫度,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打爛了。
慢慢的,看熱鬧的人都散開了,漸漸地這邊就傳開了安小語的傳說,說是一個東荒出身的連長,因為手下人喝多了打了一架砸碎了一家酒館,就讓兩個手下倆帶著他們的手下和上司在酒館外面跪了一宿。
這樣的傳說,很快地就透過這邊的 商業網傳了出去,開始在整個東荒被人傳頌。
半夜的時候,溫度凍人,有些好心人忍不住霍家潘和費戎遭罪,偷偷送來了大衣和暖寶,但是兩個人並沒有接受,他們班裡的戰士也沒有接受,更別說還穿著軍大衣的三排長和四排長了。
見到他們不接受,部落裡的人就只好將這些東西放下,然後悄然離開,希望他們不要這樣認真。但是這些東西就放在他們的手邊,這些人愣是一個晚上都沒有身手摸過一次。
東荒的晚上,最低的溫度甚至能夠低到零下二十度,霍家潘和費戎早就感覺只撐不住了,他們只能閉著眼睛,不去看身邊的那些誘惑,他們的心裡都對安小語的懲罰沒有任何的意見。
安小語在外面很欣慰地看到,就算是隊伍裡的兵痞,在她這些日子的帶領下,都已經沾染上了她的風格,帶上了她的印記,明白什麼叫做東荒,什麼是東荒人,懂得對東荒的尊重。
她悄然地離開,然後讓西來派了兩個年輕的戰士在旁邊守著,等到凌晨四點鐘最冷的時候,霍家潘和費戎終於支撐不住了,前後雙雙倒下,然後馬上就由東荒軍將他們帶走。
於是,這場鬧劇就這樣草草收場。
回到這邊是不可能的了,霍家潘和費戎在經過簡單的治療之後,奄奄一息地被送上了遣送回軍委的飛機,安小語親自過來送他們離開。
兩個人都沒有對安小語有任何的怨恨,霍家潘說:“連長,咱們軍隊應該有個番號,到時候我該怎麼回來找你?”
安小語笑了:“到時候你問東荒軍,肯定就能找到了。”
費戎扯著一張被凍傷的臉笑得痛哭一場:“那到時候我在別處混出了樣子,帶著一等功過來將功贖罪。”
安小語看著他們說道:“到時候記得多給我裹帶點兵力過來,不然我可不讓你們進門。”
“那肯定的啊!”
看著飛機的艙門關閉,飛機飛上高空,漸漸的消失,四個排長在後面悄悄地看著安小語的表情,西來站在旁邊,開始明白了安小語到底要做什麼。
東荒軍……
為什麼突然就心情澎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