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春兒還不能讓這些人死心,如今玄英的事情,這些人以後怕也是會打消這個念頭了吧。
……
等杜若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杜若換了一身衣服,樣子略微有些疲憊,她慢慢地走到夏阮的身邊,喚了一聲:“夫人?”
夏阮抬起頭,笑著和杜若道:“怎麼樣了?”
“奴婢沒查出什麼來,只是……”杜若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玄英中的毒,有些古怪。屋子裡也找不到這樣的毒藥,可是……玄英的跡象,的確是中了慢性的毒藥。”
杜若忙了一日,也沒有從玄英的屋子裡找出這樣東西來。
玄英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上吊自盡,但是實際不是這樣的。
玄英的體內有慢性的毒藥,這種毒藥滲入人的體內後,會讓人慢慢的失了心智。玄英怕也是在失了心智的時候,又聽到了什麼刺激的話,才會選擇自盡。而且杜若也發現,玄英並沒有像過要尋短見。
因為,她問了外院的婆子,玄英前幾日還託人在他們這裡買頭油。試問,一個想要尋短見的人,怎麼會在乎她的外表呢?
所以,這件事情如同夏阮說的一樣是有古怪的。
杜若多少有些焦急,所以立即又添了一句,“這種藥會讓人失了理智,若是稍稍被刺激,那麼也會做出極端的事情。夫人……這藥,奴婢在玄英的屋子內找不到,所以……”
她找不到這樣的毒藥,所以當不得什麼證據。
她明明都翻遍了……
夏阮略微思索了一陣,才問杜若:“香料呢?屋子裡的香料可曾看過了,我記得玄英會用固定的香料。”
杜若微微一怔,然後搖頭,“屋子裡的香料很普通,所以奴婢……”
說到這裡的時候,杜若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那些香料看似普通,所以當時她也沒有仔細的觀看,而是將心思放在了其他的地方,譬如玄英的脂粉香膏中。
“她用的香料,不是普通的香料。”夏阮猶記得初見玄英的時候,聞見她身上香料的味道,那是西域名貴的香料中的一種。若是她用起來,都有些心疼銀子,可是玄英用著,卻顯得稀疏平常,“去查查吧。”
西域的香料的確名貴,但是這不代表,像硃砂和南亭這些西域商人的手裡,沒有一大批壟斷的貨物。
香料的價格是高是低,也是看他們的心情說了算。
心情好,價格低一些,心情不好,價格翻倍。
從前硃砂一小瓶香料,就從京城那些貴婦的手中換來了五根金條。因為硃砂無意說了一句,這是尼西國皇室裡的人才有資格用的香料。
實際上,這小瓶香料雖然香味很清雅,但是價格也就約摸三兩銀子。
這樣的利潤,太過於可怕了。
也難怪硃砂和南亭,在幾年之間,會暴富起來。
那些京城的貴婦之間,攀比從來就沒有停歇過。只要利用好這種心理,還怕將手裡的東西賣不出去高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