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四姐骨子裡卻是自卑的……
蕭原喜非常明白四姐為何會自卑,她曾經也是那樣自卑,若不是因為夏阮的出現,蕭原喜想她會做一輩子的啞巴,然後永遠都不會踏出她的小院。
一個女人若非完璧,那麼她便會認為自己是不完整的。蕭原喜年歲已經不小了,在這些事情上也略知一些,所以在看到自己四姐自卑的時候,她都開解四姐不應該輕看自己。
四姐的無論是詩書還是琴藝,都是拔尖的。
只是,有一個無論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那麼便是她的四姐,若是被人刺激,就會失去心智。若是四姐失了心智,便會如一個瘋子一般的攻擊人……
這些日子四姐的病情雖有好轉,但是這個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蕭原喜想了半響,才問夏阮,“三嫂,呂媽媽和可有和雷公子說什麼?”
“有的。”夏阮笑著揮手讓杜若給蕭原喜換了一盞熱茶,“呂媽媽給你四姐送藥,卻不小心撞到了雷公子。呂媽媽跟雷公子道歉,雷公子也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但是,雪兒被罰了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蕭原喜有些糊塗,“明明是呂媽媽撞到雷公子,為何會罰雪兒的月例銀子?”
夏阮的目光依舊溫柔,“因為雪兒說錯了話,雪兒告訴雷公子,這是你四姐的藥。”
蕭原喜聽了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一張初張開的小臉,全是不屑,“雪兒是呂媽媽一手帶大的,呂媽媽沒有婚配,對雪兒這些年來頗為照顧。怎麼可能因為雪兒說錯一句話,就怪罪雪兒?而且,四姐的藥向來是杜若姐姐負責,何時又輪到呂媽媽了。”
在一邊的杜若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從袖口裡拿出一朵已經枯萎的花,“夫人,十三小姐,這是奴婢才草叢裡撿到的風匣兒。”
蕭原喜略微有些驚訝,“風匣兒,是做什麼的?”
“風匣兒是一味藥,再配上其他幾味藥,便可以讓人沉睡。”杜若將手裡的風匣兒放在桌上,“四小姐從前的藥裡,也是有這味風匣兒的。但是這些日子,四小姐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像風匣兒這樣藥性太烈的藥,四小姐已經很久不用了。”
蕭原喜聽著杜若的解釋。又將杜若放在桌上的風匣兒拿了起來。
她看了很久,依舊沒有看出什麼怪異的地方。
難道母親怕四姐闖禍,才讓呂媽媽送湯藥給四姐?
可是。巧合的是呂媽媽在路途中遇見了雷公子?
蕭原喜琢磨了半響,才試探著和夏阮講,“母親怕四姐的病情復發?”
杜若聽了,在一邊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十三小姐雖然聰慧,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依舊看不太通透。
蕭原喜也不惱杜若會笑她,而是趕緊轉身問杜若。“杜若姐姐,我說的不對嗎?”
“十三小姐。奴婢問你一個問題。”杜若指著蕭原喜手中的風匣兒道,“你吃藥的時候,碗裡可有藥渣?”
蕭原喜想了想,趕緊搖頭。“怎麼可能會有藥渣,我吃的可是……”
蕭原喜說到一半,一雙清澈的雙眼瞪大了,露出錯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