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文怎麼也沒想到,夏阮會一口氣說出這些話。
眼前站著的人,真的是個女子嗎?
反倒是在一邊的白硯殊笑呵呵的看著宋長文,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宋長文的確有才華,但是他為人太過於傲氣。
心高氣傲會成為宋長文以後的絆腳石。
所以就算宋長文有才華,也是蕭九的幕僚,卻依舊沒有升官的原因,也在於此。
蕭九惜才,希望用時間來打磨宋長文,讓宋長文慢慢的改掉這個毛病。
結果,這蕭九還沒動手打磨,夏阮就出手了。
夏阮這一出手,下手還挺狠的,每一句話都刺中宋長文的心。
弄的宋長文半響沒回過來神。
白硯殊想起了第一次瞧見夏阮的時候,便認出來了她是蕭九畫的畫像上的女子。當時的她神色和現在一樣,根本看不出半分稚嫩,但也看不出有精明的地方。對於這樣的夏阮,他的確沒有放在眼裡。
他和夏阮對弈一局後,才明白了蕭九為何會喜歡眼前的女子。
從容不迫。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夏阮,恰好。
“宋大人向來謹慎,為何這次會突然提出要用茶花來做這件事情?”夏阮進了寺廟之後,聽到僧人說起茶花,便有些好奇。她去打聽之後,僧人告訴她,說是方丈讓人買進來的茶花。這一次買茶花的數量不少。方丈為何會這樣做?溫仲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能做這件事情的。必定是宋長文。她思索了一下,又道,“是誰告訴宋大人,安貴妃娘娘喜歡茶葉?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安貴妃喜歡的是東陽縣的茶葉。準確的說是茶葉,而不是茶花。喜歡吃東陽縣的茶葉,也是因為她念舊。”
宋長文的手微微顫抖。不敢再抬頭看著夏阮。
他所有的自尊,他自詡的高傲。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夏阮,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他會如此肯定安貴妃喜歡茶花,的確是有人這樣無意透露過這個訊息。
白硯殊瞧了瞧宋長文,看見他臉色比自己還要蒼白。忍不住勸了一句,“我之前就同你說過,可是你不信我。你瞧瞧,這件事……不怨我沒提醒你。”
“這幾日還是按兵不動吧。”夏阮等白硯殊說完後,才繼續對宋長文說,“南家十三小姐到了白馬寺,我瞧著她來,不是沒有原因的。至於茶花,先不用送走。免得被人懷疑。不過,讓莊子上的人不要放鬆警惕,我瞧著六皇子最近還會有不小的動靜。”
白硯殊也在一邊附和。“宋大人,你好好的聽著,可別再出錯了。”
宋長文被夏阮說的本來就有些難受了,他見白硯殊還在一邊煽火點火,頓時便有些不快。
他站起來,衝著白硯殊低吼。“我自然是知錯的。但我和白公子不一樣,白公子你明知道長安侯夫人擔心那個丫頭。你卻將人家藏在你的屋子裡,整日逗哭別人。”
說完,宋長文對夏阮行禮,“請夫人放心,我會辦好這些事情的。那麼,今日,在下先告辭了。”
宋長文說完,便甩手離開了。
白硯殊被宋長文氣的站了起來,指著宋長文的背影,“你……你……你……宋長文,你這個叛徒。”
宋長文剛才對白硯殊說的話,讓夏阮不禁挑眉,“丫頭?白公子,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白硯殊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笑嘻嘻的看著夏阮,俊俏的模樣顯得有些可憐,“這個……這個,長安侯夫人,我們先對弈一局?”
夏阮就這樣看著白硯殊,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