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從一個人的棋風上,便能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人,夏阮覺得少年給她的感覺,不止是有些神秘,還帶了一絲隱忍。她起初在棋盤上發起了強烈的攻勢,設下不少陷阱,可少年卻當做沒有看見。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一定會手忙腳亂,稍微不留意,便會進了她設下的陷阱。
而且,她在給少年設下陷阱的時候,少年也在給她設下陷阱。
四皇子能說動白家的人,當真是費心了心思。
夏阮慢慢的朝著廂房走去,腳步卻越來越慢。
她突然瞪圓了雙眼,然後緊緊的攥住衣袂,莫非少年是……
夏阮手心裡全是汗水,她如此大膽的設想,居然沒有絲毫的破綻。
可是,為何會是在白馬寺?
為何?
將近除夕,白馬寺內不再是一日既往的人來人往,此刻的白馬寺顯得有些清冷。夏阮邁動了步子,只是這次她的步子穩且利落,一路朝著廂房走去。不加半絲停頓。
穿過光禿禿的梅林,此刻她住的廂房外,杜蘭已經站在了外面,來回的走動。看上去有些焦急。
夏阮微微一怔,嘴角最後一絲笑意,徹底的消失的乾乾淨淨。她邁開大步,飛快的走了過去,然後看著杜蘭道:“是重黎回來了嗎?”
杜蘭看到夏阮的時候,眼眶有些微紅:“小姐……奴婢等你好久了。”
杜蘭的異常,讓夏阮皺了皺眉頭。
“進屋子說。”夏阮又轉身對身後的艾葉說,“艾葉,你在這裡等著,不許外人進屋。”
艾葉點了點頭。此刻也不再多問:“奴婢知道了,小姐。”
夏阮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緩緩地轉身推開了門。
她剛踏進屋內,便感覺到屋內淡淡的暖意。和外面的冰冷刺骨的寒氣比起來,屋內的暖意好似陽春三月。
可是這樣的暖意。卻讓夏阮渾身難受,似乎下一刻便會窒息。
重黎此時,正站在屋內,他看見夏阮的時候,將頭低的不能再低。
“坐吧。”夏阮指著椅子,又對杜蘭道,“去給重黎倒杯熱茶過來。”
杜蘭的動作很迅速。屋子內的茶水隨時都是溫著的,重黎剛坐下,杜蘭便將茶水放在了重黎的面前。
等杜蘭將茶水遞給了夏阮後,杜蘭也慢慢的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夏阮和重黎,但是此時重黎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夏阮挑了挑眉:“這次打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