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的動作很快,在第二日晌午,便派了人來接杜蘭和夏阮。
杜蘭的神色間有些慌張,唯獨南亭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淡淡的笑著。
“早去早回。”等夏阮將要走出小院,南亭輕聲道,“昨夜的飯菜不錯,但是我還是覺得杜蘭姑娘親手做的更好。”
杜蘭轉眸瞪了一眼南亭,然後咬緊了下唇,把到了嘴邊的話才又咽了下去。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和南亭拌嘴。
這次來接她們的馬車,和上次送她們來這裡的馬車,是同一輛。
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裡面的裝飾,卻十分的奢華。
杜蘭上了馬車之後,身子微顫。
夏阮瞧見了杜蘭緊張的神色,便握住了她的雙手道,“別怕。和從前一樣便好,若是看不懂脈象,便裝作對他厭惡。知道了嗎?”
硃砂的傷勢過重,所以希望找到昔日神醫的後人為他把脈。雖然杜蘭也是木長坔的後人,但是杜蘭卻沒有能學到木長坔一半的醫術,比起醫術杜蘭在栽培草藥上更有心得。
這些年來,杜蘭認識的草藥比杜若都多,只是她知道這些草藥有何用,卻不知道該如何來中和這些藥性。
杜蘭的手藝不錯,之前院子裡的那些茶花,都是杜蘭在料理。
那些嬌貴又難伺候的茶花,在杜蘭的照顧下,居然比從前養的更好。
蕭九對此略微有些吃驚。畢竟,他照顧這些茶花都有些吃力。
不過後來,蕭九想到杜蘭是木長坔的後人後。便也沒有多去琢磨這件事情了。
木長坔,是一個厲害的人。
他的後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夫人你放心,我雖然沒姐姐那麼精通脈象,但是最簡單的我還是懂的。”這句話是在安慰夏阮,也是在安慰杜蘭自己的。
杜蘭暗暗嘆氣,覺得自己比不上姐姐的聰明和沉穩。
若是姐姐親自來做這件事情。大概就不會像她這樣緊張了吧。
硃砂的事情,杜蘭多少也聽說過一些。
當年夏家大爺慘死。趙氏被剖腹取子,這些都是硃砂做出來的……那個人似乎將殺人當做了樂趣,面對這樣可怕的人,杜蘭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鎮定下來。
可是。杜蘭也清楚。
若是她不鎮定下來,她和夏阮都會死在這裡。
此時,夏阮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在一邊閉目養神。夏阮的手極其自然的放在隆起的小腹上,臉上看不出半分慌張的神色。
杜蘭知道,她不能出一點錯。
若不是因為她的大意,夏阮和小世子也不會受這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