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的性子越來越詭異,他不想在身上用麻藥,卻又要想讓身子恢復。
杜蘭做的很好,沒有讓硃砂發現半分破綻。
但是夏阮發現杜蘭眼下的淤青越來越濃,她知道杜蘭堅持不了多久。
因為硃砂當著杜蘭的面,將那個小木的小丫頭殺掉了。
那個死的時候都握住硃砂給她果脯的小丫頭,怎麼也沒想到,硃砂會伸出手掐死她。
杜蘭嚇的當場暈闕了過去,而夏阮也看到了那個平日裡活蹦亂跳的丫頭的屍首。
天色漸漸地暗了,而夏阮的心卻比這天色更暗。
她在夢中,總是夢見那個死去的小丫頭……
比黑夜更黑的,是死亡的時候絕望的眼神。
硃砂是在警告她,他現在可以殺掉身邊的小木,他也可以屠殺整個村子。哪怕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是精錄從前的子民,他也在所不惜。
警告她,不要自作聰明。
夏阮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腹部突然動了一下。
肚子裡的孩子最近活動的也頻繁了起來,杜若之前告訴過她,這是快要臨盆的跡象。其實,這幾日她是真的害怕了,硃砂料到她要臨盆了,所以也不催促杜蘭。若是到時她在這個院子裡將孩子生下來,硃砂必定會拿這個孩子來威脅她。
夏阮揉了揉眉心,儘管硃砂讓她安分不要亂想。她依舊和從前一樣,想要離開這裡。
孩子不能落入硃砂的手裡……
她是一個母親,就算拼出性命。也要保住這個孩子。
“長安侯夫人,你在屋內嗎?”門外響起南亭的嗓音,“我可以進來坐坐嗎?”
夏阮挑眉看著大門的方向,南亭居然會主動來找她。
這幾日南亭一直躲著她,似乎在逃避要帶她離開這裡的話題。南亭的情緒反反覆覆,讓夏阮的心更有些不安。南亭心裡在擔心什麼,夏阮是知道的。所以她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就連杜蘭,南亭也是偶爾說說話。根本不會談及太多。
夏阮站起身子,對屋外道,“在的,你進來吧。”
南亭緩緩地推開了門。他這幾日的衣裳都是硃砂派人特意送來的。這些衣裳的布料價格不菲,穿在南亭的身上更讓南亭看起來顯得玉樹臨風。他的臉上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長安侯夫人,你在想什麼?”
夏阮的語氣極其的平淡,波瀾不驚:“南亭公子應該知道,又何必問我這些呢?”
她想要離開這裡,想要回到蕭九的身邊,不想成為蕭九的軟肋、包袱。
她想的這些,南亭應該都知道。
“呵,我就知道你想這樣回答。”南亭朝著屋子內走了進來。然後摸索著坐下後,才繼續道,“我的人給我帶來了一個好訊息。沒想到。你那個不中用的表哥,居然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