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鵲瞪圓了雙眼看著呂媽媽,拿起瓶子便要自己喝下去。
“住手。”夏阮話音剛落,六子便從一邊衝了上去,將錦鵲手裡的瓷瓶打倒在地。
瓷瓶落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然後裂開。裡面的毒藥流淌了出來,染綠了地面,讓整個屋子裡充滿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杜若反應很快,她從袖口裡掏出手絹,放在了夏阮的身前。
夏阮用手絹捂住鼻翼。手絹上散發的淡淡的藥香,讓她整個人舒服了一些。
杜若皺著眉頭走到碎片面前,仔細地端詳了地上的綠色的藥水,等了半響才道:“夫人,這是鶴頂紅。”
屋子裡的藥味散發的很快。一會便再也沒那種刺鼻的味道了,夏阮將手絹放下之後,才笑著看著呂媽媽。
她什麼都沒有說,卻讓呂媽媽感覺有些不妙。
林姨太太一直都說夏阮是個不好對付的女子,可是她卻不以為然。
不過就是個沒見過大風大浪的女子,再聰明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再厲害的女子,她的厲害,也不過是依附男人。
所以,只要侯爺站在林姨太太和她這邊,那麼夏阮就翻不起什麼風浪。
可是現在……夏阮卻抓到了她的把柄。
錦鵲回過神來,雙眼通紅:“夫人,你為何不讓奴婢死?難道,奴婢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這世上,最簡單的便是死,只要一條白綾眼一閉,便成了。”夏阮從呂媽媽的身上挪開視線,看著一臉悲憤的錦鵲,“你若是不願意,我自然是不會強迫你的。這種事情,強迫不的。只是,錦鵲你告訴我,為何不願意去閒月閣?”
錦鵲抿著下唇,眼裡噙著淚水,卻依舊不願意讓淚水滾落出來,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卻讓夏阮有些動容。
“在奴婢娘死的時候,奴婢答應過孃親。此生就算嫁給小廝農夫,也絕對不為人妾室。”錦鵲想了一會,還是咬著牙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求夫人成全。”
錦鵲說完,又對著夏阮磕頭。
不是任何女子都愛慕虛榮,不屬於她們的東西,就算在面前,她們也絕對不會心動。
不是任何女子都願意拋棄自尊去愛一個不是自己所愛的人,來換取日後的榮華富貴。
夏阮看著錦鵲的時候,的確略微有些吃驚。
她看多了那些犧牲一切想要往上爬的人,不能得到男子的寵愛,就拼命的陷害身邊的人。所以錦鵲的想法,倒是讓她微微一怔。
很快夏阮便笑了起來,搖頭:“誰告訴你,你去了閒月閣,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