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的睜大了雙眼,然後怔了怔才道:“回侯爺話,奴婢知道了。”
杜若簡直覺得自己在夢遊,在她眼裡蕭九從來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就算他的臉上時常都掛著淡淡的笑。可依舊讓人覺得疏離。然而這兩日,只是短短兩日,卻讓杜若徹底的對蕭九改觀了。
那個在外面高冷的侯爺,在夫人的面前,居然會是這樣……
說出去。誰又會相信?
蕭九顯然沒有注意到杜若眼神的怪異,只是在聽到杜若這樣回答後,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院外走了出去。
院落裡的茶花開的很好,清晨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花香,他記得從前有人告訴他,夏阮雖然喜歡花,但是卻不會伺候這些嬌貴的花朵。他當初送茶花給夏阮的時候,以為這些花遲早會枯萎在妻子的手裡。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些茶花卻開的很好,絲毫不遜色他養茶花的時候。
蕭九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他今日必須早點解決手裡的事情,明日還要陪妻子一起回夏家,他不希望任何公務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日頭漸漸高移,火紅的霞光籠罩了清晨的大街小巷。
馬蹄踩在青石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溫仲懷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眼裡露出幾分疲憊,揉了揉額頭試探問道:“韶成,這件事情,你真的準備這樣做?”
“嗯。”蕭九慢條斯理的解釋,“大皇子的事情我不打算做的太明顯,這件事情就交給六皇子解決好了。我們此次若是及早的將證據送上去,的確可以博得皇上的信任。但是,蕭家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永遠都不可能分得絲毫信任的,那些表面上的東西,自然也就是欺騙世人而已。皇上很聰明,他這是在為別人鋪路,他想將我們捧的高高的,到時候讓周圍的人看到……他可以將一個人捧上天,也可以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狠狠的摔落在地,來警示群臣,不要違揹他一分意願。”
溫仲懷冷冷的抽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蕭九會說的這樣的明顯。
這次蕭九就是利用了皇上這個想法,才能順利的封侯。
蕭九裝作不知皇上的心意,讓皇上認為蕭九依舊是一個聽話的棋子,所以封侯給蕭九無非就是想抬高蕭九的地位。
蕭九若是繼續裝作一個聽話的臣子,皇上還會繼續信任蕭九,雖然這些信任是表面上的,但是卻可以迷惑不少的朝廷大臣。
利用這份虛假的信任,蕭九可以做不少的事情,比如暗地裡給六皇子使絆子。
溫仲懷眉頭皺成一團,他在東陽縣的時候,便認識了蕭九。
蕭九是一個十分內斂的人,他心裡想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猜的到。溫仲懷也曾經試著去猜蕭九的想法。可是卻發現他那樣不過是自作聰明,蕭九不願意說出來的東西,他們就是費盡心思也猜不到。
明明,兩個人年歲都差不多。為何蕭九更像一個老人一樣,在處理事情的時候,老練而又果斷。
溫仲懷見過蕭九殺人,絲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劍刺到了那個人的心口上,當時蕭九才十三歲。
然後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渾身顫抖的厲害,那一個月夜裡總是夢見周圍腥味的惡臭——
溫仲懷搖了搖頭,想了一會才道:“說起來,我根本沒有想到四皇子居然會來幫你迎親,他這個時候若是出來走動。也不怕皇上懷疑麼?”
四皇子常年稱病,前幾年幾位郡主出嫁的時候,他也說身子不適不能出席。周圍的人知道他的病情,便也不勉強四皇子親自到來。
只是誰也沒想到,四皇子居然會出現在蕭九的喜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