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她在家裡吧,再給她一次機會。”夏阮的聲音又脆又亮,帶了一些安慰。“只是,雯丫頭已經不是從前的雯丫頭了。母親,她身邊的萬媽媽來歷不明,女兒多少都是有些害怕的……而且,雯丫頭在大伯母身邊那麼多年。她的習慣很多時候,當真是像大伯母。”
夏阮口中說出‘大伯母’三個字,李氏的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了。
李氏這一生最害怕的人不是何翠,而是她這個大嫂。
何翠是假好人,而大嫂卻是真小人。
李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著李氏眉頭舒展開來,夏阮也算是緩了一口氣。
夏雯不能送到莊子上去,因為母親對夏雯多少還是有感情的。母親不是她,她在很多時候都很絕情,但是母親有很多的顧慮,她這樣做不是真的打算給夏雯一次機會,而是因為她總覺得硃砂會有其他的動作。
不能將夏雯送到硃砂的身邊,她的二堂姐夏清荷就是很好的例子。
硃砂總是有辦法,讓這些本來微不足道的人,變成很好的棋子。
她不得不小心,也不能再給硃砂這個機會。
……
李安坐在大堂內陪著來往的客人,額頭上全是冷汗。
蕭九這次請來的人,也太過於可怕了一些。
他是夏阮的表哥,這個時候便過來幫忙,可是李安看著夏阮的嫁妝的時候,更是話都不想說一句。這是要將夏家所有的家產都搬空嗎?先不說這一幾箱子千金難求的古玩,就是安貴妃讓人送來的東西,就可以周圍的人眼紅很久了。
他們這些人出身顯赫,看著這些場面本該已經很淡定了。可是夏家畢竟只是商賈戶,能拿出這些東西,的確有讓他們震驚的合不攏嘴。
在場的人,又有誰會嫌棄銀子多呢?
溫仲懷更是咂舌,他看著宋恩沛輕聲道:“這……這是嫂子嫁妝?”
宋恩沛淡淡一笑,沒有接溫仲懷話。
夏阮的嫁妝場面,的確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蕭安禮捧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抖,看著眼前幾箱金條不知如何開口。
大秦這邊的金樓裡的東西一直賣的很貴,這幾箱金條能賣多少一男子,他心裡自然比誰都有數。前些日子,他不過只是想送自己妹妹一個金制的手爐,哄妹妹開心一些,但是他知道價格的時候,覺得貴的讓他有些接受不了,這完全就是天價。他咬了咬才買下手爐……可是現在幾箱子的金條放在他的眼前。讓蕭安禮心裡不是滋味。
這段時間有人和他提起夏阮,他都是一臉不屑的模樣,畢竟夏阮只是商賈出生,在世家的眼裡。是卑微的出生。夏阮是個商家女,蕭九又是個庶子,他不禁嗤之以鼻,這倒是兩個土包子湊在一起了。
可是現在,蕭九貴為長安侯,爵位是世襲的。夏阮雖是商家女,可安貴妃對夏阮卻是很喜愛,現在安貴妃的枕邊風很有威力,到時候夏阮的誥命也就是安貴妃幾句話的事情。
想到這些,蕭安禮心裡像是掉在了冰窖裡一樣。冷的他渾身難受。
他明明才是蕭家嫡系的嫡子,而蕭九不過是個庶子……
從夏家出來之後,李屠的臉色更是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