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阮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才輕聲道:“杜蘭,我曾跟你說過,茴香會來夏府不是你的錯。換做是稍微有些善心的人,都會帶茴香回來的。只是。有人利用了你的善心而已。這件事情,你無需太自責,茴香如今在我身邊,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傷害,反而會讓我知道很多事情。你看,就好比這湯藥,是經過你姐姐的手。我便可以安心服用一樣。若是這些湯藥,不經過你姐姐的手,那麼我反而不放心了。”
杜蘭抬起頭來,哽咽道:“小姐的意思是?”
“茴香在明,我在暗。”夏阮瞧著杜蘭淚汪汪的樣子,安慰道,“起碼,我知道她要做什麼,而她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你明白了嗎?”
杜蘭似懂非懂的看著夏阮。止住了哭聲。
過了一會,杜蘭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來日一定會讓再犯錯,一定不會再被人利用。”
杜蘭說的懇切,夏阮聽的眉梢都掛著笑。
“你起來吧,我都知道了。”對於杜蘭說的話。她是相信的。
杜蘭這些年一直被杜若保護的很好,在很多時候她和杜若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她天真善良說話又是直性子。
可是也就是這樣的杜蘭。反而讓夏阮覺得沒有壓力。
她見多了爾虞我詐的人,杜蘭這樣純善的性子,她反而很喜歡。
只是杜蘭的性子,不得不改變。
從杜蘭跟在她身邊起,杜蘭便要學會,不讓自己的善心被人當做工具。
善心是好事,但是善心給周圍的人帶來傷害,那麼便是壞事了。
杜蘭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突然冒出一句:“小姐,那麼平陽侯那邊?該如何處理?”
“不見。”夏阮想都未想。便將話說了出來,“他若是來求見,便說我身子不適。不宜見人。這件事情你交給許媽媽去辦,一定要讓許媽媽好好的讓平陽侯‘醒醒’。”
許媽媽自從去了外院,便是出了名的潑辣。
若是她去婉拒唐景軒的拜訪,什麼樣粗魯的話都能說出口。
夏阮琢磨或許是最近的風言風語讓唐景軒覺得夏家家產不少,所以唐景軒才會想起和她來往。夏阮皺眉對著杜若說:“去將重黎喊來,我有事情問他。”
杜蘭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過了約摸半盞茶工夫,夏阮便聽見了敲門聲。
“小姐。”
門外傳來重黎的嗓音。
夏阮坐直了身子,對著門外道:“進來。”
重黎樣子瞧上去有些憔悴。
“不知小姐又何吩咐。”重黎彎著身子,用著沙啞的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