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他料想的一般,當年母親本以為可以控制李家,李長月的出逃便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從母親的手裡接過這個秘密之後,便將母親的那份不甘心一起帶在了身上。
他本應該和南亭是一個位子上的人,都是一個父親所出,為何他就必須低人一等。
他已經不想再和從前一樣,卑微的過著委屈自己的生活。從他離開家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有朝一日,他想要的東西,都會盡入他的囊中。
誰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硃砂捏緊了雙手,驀地睜開了眼,對著外面道:“北生,進來。”
很快,便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約摸十九的少年,他的臉上帶著被劍所傷的疤痕,顯得格格不入。
“主上。”北生跪在地上。
硃砂皺眉,低聲道:“前幾日我讓你去莊子上辦的事情可辦好了?”
“回主上話,屬下已經將她帶回來了。”北生嗓音沙啞,“不出三日,馬車便可以到達京城。”
硃砂笑了笑:“直接送到夏家去。”
這次他準備送夏阮一份大禮。
……
夏家宅子裡,夏家坐在軟榻上,打了一個噴嚏。
杜蘭趕緊將手帕遞了過去:“小姐?”
“沒事。”夏阮笑了笑,從杜蘭手裡接過手帕,又看了一眼窗外,“小瑞那邊最近怎麼樣?”
杜蘭沒想到夏阮會問小少爺的事情,她想了想才道:“小少爺很好,這幾日姐姐會抽空過去給小少爺扶脈。只是小姐……你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杜蘭沒有明白,小姐為何會裝病。
夏阮聽了之後,露出一絲淺笑,她這也是不得已。
如今宮中的情形,她是不適合再進宮了。雖然安貴妃這次是無意,但是的卻給她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她不想又給自己找麻煩,這次幫安貴妃,也算是還了安貴妃幫她從南家拿下那些財產的的情分。而且,夏清荷如今已經是貴人,又有了身孕,她若進宮不是給夏清荷機會來對付她嗎?
夏阮自然不想給夏清荷這個機會。
“還要等些日子。”夏阮倒是不避諱這些,“外面皆傳我這是一場大病,我當然要做足了樣子,只是瞞著母親……這事還得繼續瞞著,我看再過些日子,我就是真病,也要逃不過那些事情了。”
杜蘭沒有聽懂夏阮話中的意思,疑惑道:“難道小姐病成這樣,安貴妃娘娘還會邀你入宮?”
夏阮搖頭,淡淡地道:“安貴妃娘娘自然不會邀我入宮,但是寧貴人怕是會急著要我入宮。所以,外面若是傳我病入膏肓,你也不用去辯解,只當是笑話聽著便好。”
杜蘭聽了點了點頭。
曾貴妃和安貴妃落水一事,建廣帝只將水貴人處死,並沒有責怪曾貴妃。其實,當時所有的宮女都可以作證,這事是曾貴妃想要陷害安貴妃。建廣帝若有心,自然能將這些查的清清楚楚,但是這個時候建廣帝卻按捺了性子,選擇了不動聲色。
大皇子這些日子在朝堂上也算是春風得意,四皇子自小身子不好,自小養在宮中。前幾年,建廣帝又賜了一座宅子給他,四皇子搬了出去,只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六皇子雖然有能力和大皇子一博,只是如今的六皇子還在等待時機,並不會主動出擊。
大皇子只要不出事,曾貴妃依舊會在她的位子上坐的穩穩的。
夏阮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讓建廣帝對大皇子有些忌諱了。
六皇子在等建廣帝對大皇子動怒的那一日,只是這兩位皇子怎麼也沒想到一直是病秧子的四皇子,居然會是笑到最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