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阮徹夜未眠。
如今她的處境很糟糕。
兒女的親事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算心裡千百個不願意,想要違背這些也是有難度的。
若這個事情是皇上親自下旨的話,估計就是抬著她的屍首,蕭安禮也必須捧著她的牌位拜天地。
外祖父想讓李家更強大,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在他們的眼裡,犧牲一個女兒換取家族利益,是穩賺不虧的。
何況,外祖父覺得她和蕭安禮的親事,是再合適不過了。
門當戶對。
她揉了揉眉心,想到何氏的目的……
夏阮多少猜到了一些。
清河公主當日為墨殤出氣,這件事情在京都幾乎是家喻戶曉,如今何氏無非就是想讓她和何不凡有了一些糾葛,無論怎麼樣她都是吃虧的。尤其是清河公主和何氏的交情不錯,到時候何氏再火上澆油,她很有可能就布十九郡主的後塵。
就算清河公主不能明著來對付她,也不代表清河公主不會暗地裡做些什麼,她要防清河公主的話,就要加倍的小心。
真的必須嫁人嗎?
難道嫁人才是女子唯一的出路?
夏阮只要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頭疼的厲害。她手裡的錢財倒是不少,可是窺視她錢財的人也不少。這些日子敢上門提親的,第一無非就是想要和李家攀關係,第二想的就是她的嫁妝。李氏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到時候夏家的家產,她至少可以帶走一半。
當婚姻和金錢、權利掛鉤的時候,她只是覺得反胃。
“小姐,夫人讓您過去一起用早膳。”茴香小聲的稟告,“要奴婢去回拒了嗎?”
夏阮搖頭:“不用。我馬上過去。”
這些日子母親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反而是父親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就算父親再如何厭煩如今的生活,卻依舊不敢去尋短見。因為夏阮知道父親是一個惜命的人。
從東陽縣來京都的時候,她將那些願意為父親做事的人都全部遣散了。因為她不想身邊還有人來日背後捅她刀子。
茴香一邊伺候夏阮穿衣裳,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夏阮。
看了一會茴香才輕聲疑惑道:“小姐昨兒夜裡沒歇好嗎?”
聽了這話,夏阮不禁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只見她的眼下有些青色。於是想了想,便給自己上了一個淡妝,這樣出去也不會讓人發現。倒是茴香在一邊愣住了,這些日子夏阮一直是一個不喜打扮的人。她總覺得在臉上鋪著脂粉有些難受,所以平日裡這些東西就算夫人買回來,她也是擱在一邊。
茴香笑了笑,只見此時的夏阮比平日看起來。不止是多了一份純善,更是多了幾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