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男子,哪裡能讓女兒們來看身上的傷呢?杜明有些窘迫的和杜若道:“爹是大夫,知道這些傷口該如何處理吧。若兒你放心吧,爹爹不會再做傻事了。”
蕭九醞釀了一會言辭,才淡淡道:“杜姑娘,這裡讓我來吧……我帶來的金創藥是從福安堂帶來的,一定可以讓杜大夫的傷勢好起來的。”
杜若這個時候才從蕭九話裡聽出父親的意思來。她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帶著杜若然後跟著夏阮走了出去。
夏阮倒是沒有多少尷尬的。她的心裡卻在捉摸起蕭九的話,福安堂?
福安堂是淮陰一代出了名的醫館,據說這福安堂的大夫一般不給普通人瞧病。可如今東陽縣的蕭家不是早就被當做了棄子了嗎?又怎麼能拿到福安堂的金創藥?
這裡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夏阮第一次覺得流言蜚語是太不可靠了,外面不是說蕭九是個無能之輩嗎?可如今他的樣子那裡有半點無能懦弱的模樣。這謠言也傳的太可怕了一點,活活將一個人的性格給扭曲了。
杜若端了一杯熱茶過來:“三小姐,今日多謝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杜若銘記在心。”
夏阮收攏心神,接過茶盞,客氣的回答:“杜姑娘客氣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三小姐若不是你,我們一家子可能就……”杜蘭的眼淚說著說著有掉了下來。“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六哥從前不是那樣的人。”
夏阮笑了笑沒有回答。
六子會激動也是情有可原,換做是誰家裡的人喝了藥死掉的話,都會誤以為是大夫的問題。但是,有的時候也要聽對方解釋。
畢竟這些大夫又不是前朝那位。俗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御醫院使木長坔。
等了一會蕭九才和老忠從屋內走了出來,剛才那位從容俊俏的公子,額頭上卻冒著細細的汗。
蕭九瞧了她一眼,夏阮就傻乎乎的將身上的手帕遞了上去。
她這一舉動不止是蕭九有些吃驚,連她自己都有些嚇到了。
夏阮忘記了,這已經不是前世了,她怎麼就忘記了……習慣,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蕭九笑了笑將手帕接了過去,拭掉了額頭上的冷汗,又吩咐了杜若和杜蘭去熬湯藥。看樣子,杜明和妻子的性命,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夏阮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遞過去的手帕上,但是蕭九絲毫沒有還回去的意思。
因為她看的過於認真,蕭九面露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姑娘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夏阮立即回答道,“蕭公子當真是厲害,不過杜大夫現在也沒事了,那麼我先告辭了。”
蕭九嘆了一口氣,對著夏阮問了一句:“我厲害嗎?你可知道夏家的莊子在那邊?今日我來,也是想找一個人。”
夏阮頓時覺得渾身如同針扎一般:“找誰?”
“夏家那位三小姐。”蕭九語氣輕柔誠懇,卻又帶了一些無奈,“我想瞧瞧這位退我親事的女子,到底是長什麼模樣。”
這一句話好比五雷轟頂,轟的夏阮差點站不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