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提醒自己,若不主動一些,在任何事情上都佔盡先機。那麼永遠都是鬥不過暗處的小人。就算知道來日的一切也好,就算有著會賺錢的手段也罷,往往在很多時候,都不比上身邊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比較可靠。
她早就囑咐過翠柳,要注意周姨娘的動靜。可有人將包袱都埋在了母親的院子裡,翠柳都沒有發現。夏阮想,大伯父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於是她會將老道士一群人送到官府,更是慫恿父親休了周姨娘之後,又和大伯父鬧僵了關係。她知道,如今的這一切,只是能短暫的震懾住大伯父,不是長久之計。
“三小姐,不好了……”
王三急匆匆的從屋外從了進來,渾身*的看起來有些慌張:“老爺,老爺他……”
夏阮眉頭微蹙,淡淡地問:“何事?”
王三對於夏阮的震驚露出錯愕的神情,這些日子來夫人病了,老爺時常又喝的大醉在院子裡大哭。這家如今卻要讓三小姐撐起來,只是他沒想到三小姐會如此的鎮定。
“老爺他,又去花街了。”王三說完這話,心裡卻是有些酸澀。
夏阮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她早就知道這些。
人皆有賤骨,父親也不例外。
大伯父都欺他成這般了,他卻絲毫也不在意,還要借酒買醉。
父親永遠都不知道,有的時候逃避不能解決一切,那些想要迫害你的人,根本不會在意你躲不躲,他們要做的完全就是趕盡殺絕。
翠柳聽了這話,眼淚就掉了下來:“老爺怎麼可以這樣……夫人還在病中,他怎麼就狠的下心腸。若不是為了老爺,夫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夫人還不是想要個少爺來穩住老爺的心,可如今……”
夏阮瞧著翠柳的樣子,心裡卻有些無奈。
男人的心,哪裡會這麼容易被牽絆住。
女人沒了可以再娶,孩子沒了可以再生,父親的心不會因為母親誕下男孩,就從此改變的。
當初她也這樣傻傻的認為,她不能為唐景軒誕下一子。那麼她想,若她裝得大度為唐景軒納妾,唐景軒的心思便會在她的身上。可是她錯的離譜,在唐景軒的眼裡,玩樂和榮華富貴才是他眼裡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在唐景軒說夏雯有了身孕是男胎的時候,她才會氣成那樣。
男孩,不過是個藉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就算說這些,母親也不會聽的進去。
“這事若是孃親不問起,你們不要主動提起。父親那邊隨他去吧……”夏阮淡淡地道,“對了王三,我讓你給溫家送的東西,可曾送到?”
王三點了點頭:“小姐,我送到了。荀夫人瞧了之後,特意囑咐我代話給你,說是樂意至極。”
王三對於荀夫人的話多少有些不明,卻又不敢詢問夏阮這話裡的意思。
夏阮唇畔掛著淺笑:“嗯,知道了。”
她沒有主動告訴王三這話中的意思。因為日後王三,自然會明白這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送荀夫人的不過是一些名貴的料子,可這些名貴的料子卻能辦不少事情。
那日的老道士和道童怕是活不到五月了,她做這事就是要起一個殺一儆百的效果。讓溫老爺出面,既能保她的體面,卻又能震懾周圍的人,讓眾人多少有些畏懼,以後她行事,也會少不少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