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在和那些人賭博,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拿什麼牌,就算不能贏的徹底,起碼也不會讓自己走到最絕的路上。
這過了許久,這屋子裡才響起了,輕輕的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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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出生寒微,性情又比較古板,在前世的時候夏阮沒有多留意這個人的,總覺得他的身上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
只是她從未想過,自己最不太喜歡接觸的人,在她肚子餓的快要死掉的時候,還會給了她一個白麵饅頭。
如今瞧著周大夫瘦弱的摸樣,還留著山羊鬍子,她倍感親切。
“周大夫,阮丫頭這身子?”
李氏很是擔心的看著周大夫,有些不安的問道。
“姑娘的身子無礙的,只是受了點風寒,我寫個方子再加上幾味藥,夫人等下去藥房抓藥,養幾日也就好了。”周大夫眉頭一皺,然後就站了起來,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夏阮坐好了身子,急忙地對周大夫說:“周大夫你先別走,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孃親在照顧我,我怕過了病氣給孃親,你幫我給她瞧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這臉色一臉不好。”
“你這孩子,我好的很。”李氏看了一眼夏阮,雖說語氣是責備,覺得夏阮這個樣子是在浪費錢。人說母子連心,她身子不舒服,夏阮自然能察覺的到,想到這裡的時候孃親的臉色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這孩子也是關心她。
周大夫雖然性情怪,但是作為醫者本分,還是提醒李氏:“夫人,既然小姐有心,就讓我幫你瞧瞧吧,小姐也是孝心一片……”
李氏瞧著夏阮的神情,眼裡全是堅定的神色。這才作罷,然後坐了下來。
周大夫將為孃親診脈的時候,在一邊的夏阮心裡就似貓抓一般,急躁的厲害。她記得在前些日子父親缺錢回來了一段日子,父親和孃親是同房了的,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捏出來了一把汗,若是孃親有了身孕的話,一切都好說了。
周大夫先是瞧了一眼夏阮,然後又轉向了在一邊的李氏,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
夏阮倒是沉得住氣,反而李氏笑了笑忍不住道:“我都說了我無礙的,這孩子就是愛亂想。”
孃親擔心這診金的問題。
但是她卻一直用眼神安撫母親,她從上輩子的事情裡想明白了,這錢財當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當用的時候,不用太刻薄對待自己。像她辛苦了一輩子,最後賺了再多的錢財,也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
“夫人,這話不是這個樣子說。今日還好小姐有心,真的是要恭喜夫人,賀喜夫人了。”周大夫此時也笑了起來,然後繼續說,“夫人的脈象上看來,是喜脈,已經有一個月多了。”
周大夫話一出,她的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還好,這一切都和以前是一樣的。
一切也沒有因為她的重生給改變本該發生的事情。
只是李氏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等了半響才喃喃自語:“我?有身孕了?”
夏阮嫣然一笑,緩緩地走到了松木桌邊上,握住了孃親的手高興的說:“周大夫說的話,自然是可以相信的,孃親,這一定是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