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將手裡的紅玫瑰花扔向了劉笑笑,沒想到她立刻神情大變,兩眼失去了神彩,垂著眼睛問我們要做什麼,這讓我嚇了一跳,感覺她又出了問題。
秦鋒這時已經急紅了眼,也不管她是一個什麼狀態,瞪著發紅的眼睛問她,孩子的胎毛筆到底在哪裡。
劉笑笑垂著兩隻眼睛,象是在想什麼,秦鋒可是被急壞了,他懷裡剛剛被哄好的孩子被他嚇得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和李笑晨忙拽著秦鋒,劉笑笑已經這樣了,我們在這裡逼她又有什麼用,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她好一些,讓她老公慢慢問她好了。
我們拽著秦鋒向外走,劉笑笑卻緩緩抬起眼皮,低聲說了句:“筆,不是在你們身上嗎?”
她的聲音雖然小,可我卻聽得很清楚,馬上回過頭來看著她,詫異地問:“在我們身上,哪裡?”
劉笑笑仍說垂下眼皮,喃喃地說道:“你身上。”
我身上?我楞了一下,沒等我回味過來,秦鋒已經衝到我面前,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我的大衣,這可把我嚇了一跳,正要發作,就聽他喊道:“是這些筆嗎,真的在這些筆裡面?”
我這才發現,在劉笑笑家裡帶出來的那些毛筆都在我的大衣口袋裡,我的大衣口袋大了一些,可毛筆太長,還是從口袋裡露出了一節。
秦鋒也不管我此時是一個什麼心境,一把將毛筆拽了出來,拿著那些筆在他的眼前,示威似地向劉笑笑晃了晃。
劉笑笑卻只是抬起眼皮來看了看,就又無精打采地垂下眼皮去,那是一點兒精神都沒有,看上去她又是神志不清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劉笑笑的老公急了,對著秦鋒喊著了起來。
“都是他們的。”沒想到劉笑笑卻低聲地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
病房裡死一般的寧靜,靜得讓人感到窒息,那麼一大把筆,都是小孩兒的胎毛做成的,她這是害了多少孩子。
我不能相信會有這麼多的孩子毀在她的手裡,更不相信這些都是小孩子胎髮做成的,至少那裡面還有兩隻是白色的毛筆,那分明就是羊毫毛筆,怎麼會也是胎毛筆,劉笑笑這不是瞪著眼睛說瞎話嗎。
秦鋒錯愕地看著手裡的那一把毛筆,我相信他也為劉笑笑害了這麼多的孩子感到震驚,這怎麼可能,她看上去並不象是一個這樣惡毒的女人。
劉笑笑的老公安靜下來,他默默地看著劉笑笑,相信他現在的心裡陰影一定小不了,看他那一臉痛苦的表情,真比他自己做錯了事情還難過。
我向回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我不知道應該對劉笑笑說些什麼,是為她分辨,還是提醒她搞錯了,她是不會有那麼多的胎毛筆的。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當我看到手機上顯示著弘語上人的名字時,心裡忽然間輕鬆起來,師父就是師父,他的電話讓我感到心裡有著那麼一股力量。
“可兒,你們今天做什麼了?”弘語上人的聲音有點兒沙啞,看來他今天又是忙了一天。
“剛剛,巫馬星辰給我們作法,幫劉笑笑招魂來著。”我一時間沒了頭緒,不知道這一天的事情從哪裡說起,今天發生的實在是太多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完。
“巫馬星辰幫劉笑笑招魂?”弘語上人驚訝地反問我。
“是,在這之前王吉王真人也幫我們作過法,是尋找小孩兒的胎毛筆。”我簡單扼要地對他說。
“胎毛筆,只是找胎毛筆嗎?”弘語上人慾言又止,看來他已經知道些什麼,只是還沒有確定。
“對,是胎毛筆,是劉笑笑用來煉小鬼兒的,秦鋒兒子的魂魄被她煉成了小鬼,我們找了半天,可是還沒有找到是哪一支。”我忙把目前最為困頓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只是能電話,我也很想把問題解決掉。
“是這樣,你現在手裡還有沒有黃紙和香燭?”弘語上人的聲音比剛才鎮定得多,看來他還真是有辦法,只是,這些東西哪有多餘出來的,我們按著巫馬星辰的單子弄來的東西,都用了啊。
“找一下,要是不行我再出去買。”秦鋒現在可是看到了救星,要什麼他都答應,只要能救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