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答得爽快,夏大天反而多想了一點,問:“不覺得委屈?”
“委屈?為什麼?”郎戰聽他這樣問,感到很奇怪,然後想了想,馬上明白過來。戰爭行為一旦上升到國家層面,那是非常危險的。因為打仗可不只是軍人的事情,它牽涉的東西和層面極廣,乃是一種國家行為,是會影響到國家的方方面面甚至若干年的未來的:“主任,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理解。國家利益至上,該我犧牲的時候,我不會有絲毫的含糊。”
“少說混賬話,你必須活下來。三號首長說了,甭管什麼技術,都比不上你這個人。如果需要以你為代價去交換什麼技術,他寧願不要這個技術。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你可以做,但記得低調一點。弄得人盡皆知是何道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很多相好嗎?”
郎戰沒想到夏大天會忽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不禁有點懵。“什麼啊?”他問。
“別裝傻——副總統、歐陽男,對了,還有個什麼小師叔——是不是還要我再提幾個名字?!”
郎戰苦笑:“哦。收到!”
郎戰掛了電話,很想不通,是什麼人如此無聊,打自己那方面的小報告。難道是那個軍事顧問團的人?可是,他們現在基本上被杜絕在克雷米亞的核心決策圈之外,應該接觸不到這些。那麼,是龍旗裡面有人向他們通風報信?郎戰想了想,理不出頭緒,乾脆拋開不管。感情上的事情,他現在也很絕望。好在,需要他處理的雜事很多,分散了他太多的精力,所以除非有人針對或者提醒,他還真的沒時間也沒心情去想這些。
該來的還沒來,不該來的已經到了。次日下午三點多鐘,負責監控艦上雷達的乘客向郎戰報告,稱西南方向開來了一個船隊,問他怎麼辦。郎戰快奔過去,先檢視了距離方位,然後掏出平板,用功勳站提供的偵察衛星系統來進行精確定位和摸底。這個過程很快,當三艘看不出國籍,但明顯屬於陰都海軍制式的軍艦出現在平板螢幕上,郎戰放下平板對身邊的人說:“準備戰鬥吧。”
“他們不是來救援的嗎?”有人問。
郎戰沒搭理這個弱智的問題,而是透過船上的通訊系統,提醒所有人穿好救生衣、帶上救生箱,準備開始自己的海上漂流之旅。
郎戰有組織乘客學習艦上的武器系統,可即使如此,他也從不奢望能夠打贏陰都人。什麼?為什麼來的一定是陰都人?如果來的不是陰都人,那才奇了怪呢。郎戰敢和陰都人打,賭的是他們不會冒著摧毀軍艦的風險一上來就狂轟濫炸。而只要他們不這麼做,想要透過靠幫近戰來解決,那郎戰就有了反擊的機會。當然,事關幾十個人的生命安全,必要的防範措施還是要有的。所以他早早的就下令所有人各自準備救生衣和救生箱,為海上逃生做準備。
三艘軍艦越來越近,當距離他們只有三十幾公里的時候,陰都人開始嘗試建立通訊:“F18,F18,收到請回話……”
郎戰他們現在所乘的軍艦,舷號就是“F18”。郎戰當然不會理會。他正在做的,是透過董長勇幫他破解的授權,對所有的武器系統進行解鎖,同時,開始催促乘客們下艦入海:“……如果真是救援艦船,放心,他們肯定會把你們撈上來。如果不是,早晚下去,早點下去,遊得遠一點還安全一些。”
幾十個乘客,最後只剩下十三個人還留在艦上。他們,加上郎戰等四人,十七個人的數字是郎戰經過精確計算得出來的。十七個人一共要操控三套武器系統還有兩管速射炮、兩挺速射機槍,如果能打陰都人一個措手不及的話,摧毀一兩艘艦好像完全沒有問題。當然了,這個念頭,郎戰也就只敢放在腦子裡想想而已,可不敢認為就一定能夠達成。軍事一途,專業和非專業差距很大的。專業人士有的時候都能犯一些低階錯誤,別入誤炸友艦、漁船什麼的,非專業人士操控的話,打不中才正常,打中那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撞大運了。
陰都人的呼叫遲遲得不到回應,一架反潛用的直升機被當做偵察機放飛了出來。
郎戰在發現直升機之後,通知所有人:“不要理它。”
郎戰讓那些乘客提前下水,可不單單是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此舉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麻痺陰都人。果不其然,直升機上的陰都人在發現了那些下海乘客之後,立刻被吸引,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一圈,然後再繞著軍艦飛了一圈,便打回了。
郎戰目送它離開,掏出對講機說:“都有了,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可以上甲板。”
不到三十公里的海路,陰都人花了一個小時才走完,在雙方距離只剩三千多米的時候,陰都人先放下幾條快艇,然後再次起飛直升機,向郎戰他們這邊飛了過來。這一次,直升機在飛抵軍艦之後,先繞飛一週,繼而,開始投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