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鶴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猙獰的鶴頭上淺淺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火焰將羽毛燃盡,黑煙寥寥升起,突然化作扶鳴的模樣。
黑煙所化的樣子,是扶鳴平時的樣子,沒有哪裡不同。
但是這道黑煙在化作扶鳴的模樣後,僅僅只是向前走了兩步,最終卻是緩緩消散。
而伴隨著黑煙的消散,此時飽受火焰摧殘的扶鳴,體內卻是散發出大量的黑煙。
黑煙頃刻間將他的身體包裹,在一邊承受前一道規則之力的同時,原本已經化作怪物模樣的扶鳴,卻是快速的向著本來的面貌變化。
他渾身的血肉都在不斷的壓縮,原本身體上出現的大量觸鬚也在坍縮之下寸寸碎裂。
鮮血混合著骨渣,回到了原本的面貌,卻又在瞬間崩潰,就像是在攪拌機裡瘋狂的攪拌,全部雜糅成了一團。
命鶴在此時搖了搖頭,但還是又做出了新的舉動。
頭頂之上,原本命鶴的人臉之中,被他手指觸及,從眼窩裡將一枚眼球緩緩取出。
光滑,圓潤的眼球,沒有沾染一絲血液,就像是本來就可以隨取隨用。
黑色的瞳孔微微縮小,凝視著命鶴老人,似乎是在注視著命鶴老人的一舉一動。
“這同樣是一種規則,準確來說,它其實蘊含的規則之力很少,連碎片都稱不上,但為師卻視它如珍寶。”
啪嘰——
命鶴老人握緊了拳頭,眼珠在命鶴老人的手中一下子破裂開來。
但是當命鶴老人緩緩攤開手掌的時候,他的手掌之上卻已經長滿了眼珠,密密麻麻的瞳孔全部都在看向他,隨著他手掌的移動,視線並未離開。
而命鶴老人就像是在欣賞著一件美妙的珍寶,伸著手在眼前張開五指,頭頂之上的人臉顯現出一絲迷醉的神色。
“你一定很好奇這一絲規則之力來源於誰吧?”
他看向正在承受著痛苦和折磨的扶鳴,也不管扶鳴此時能否聽到他所說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
“它其實來源於為師,為師曾經見到過鏡我,唔……即便你們可能都曾見過鏡我,但你們一定很難想象,為師也很難和你形容。
或許那才是我等本來應該看到的真實,畢竟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妄,呵呵。”
“為師將它稱為眼睛,其實為師很不願意去想這些名字,每當想要取名的時候,為師總是很抓狂。啊……鶴不願意幫我出出主意,真是讓人厭惡啊。”
說到這裡,命鶴老人伸出了手,將滿是眼睛的手對準了遠處的扶鳴。
隨著五指之間緩緩的起伏,一道道如同稜鏡一般的華光驟然籠罩扶鳴的血肉,就像是出現了一面面交叉在一起的鏡子,將他分割成了無數。
在那些鏡面之上,能看到扶鳴的喜怒哀樂,能看到扶鳴從未出現過的神色。
每一種表情都像是聚焦在了鏡面之中的血肉之上,卻又緩緩破碎。
嘩啦啦——
真的響起了鏡面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