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超過千餘人的隊伍正在浩浩蕩蕩的朝著河間國出發,而各地的驛道上,也是有驛卒們瘋狂的飛奔著,全國各地州郡也接到了皇帝駕崩的訊息。
劉宏正在屋內休歇,門外忽然傳來喧譁聲,小胖子皺著眉頭,走出了府邸,這些日子來,他隨著何休養氣修德,身上也有一股威儀,隨著身子長開,穿上一緊身短衣,外穿玉色錦繡袍,腰配玉石五帶,翩翩不凡,平日裡家中奴僕也是愈加尊重。
走了屋,便見到邢子昂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面色憂苦,見到劉宏,急忙說道:“剛接到邸報,大行皇帝駕崩了....”,劉宏一聽,頓時猶如耳邊驚雷,身子一震,手中書也掉落在地上,他連忙俯身撿起,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該怎麼說,是哀天子之喪,還是歡喜自己能即位?或者是擔憂這位子落不到自己頭上?
劉宏深深呼吸,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在這個時候,是該哭泣,表達自己對這位近親的情感麼?小胖子好久才緩過神來,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便回去,繼續讀書,說實話,小胖子很難才能將書裡內容讀的下去,可是,他也只能這樣來安撫心神。
沒過多久,董寵趕到,他也是急急忙忙的走進來,沒有先去見劉宏,便直接去尋找董氏,董氏見到兄長,正要行禮,忽然聽聞董寵說皇帝駕崩,整個人也是恍惚了片刻,兩人便大哭起來,無論如何,這個態度是要表現出來,劉伯下令,讓整個亭侯的家奴們都大哭。
不知發生甚麼事情的家奴們,只能嚎啕出聲,一個比一個的哭聲震天。
小胖子彷彿聽不到屋外的聲音,坐在書房裡,一遍又一遍的默唸文字。
侯府的大聲勢,自然引起了其餘鄉民的好奇,在詢問得知了天子駕崩之後,鄉親們也是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河間國都在哭號聲中度過,在河間國相府裡,陽球無力的跪在地面上,雙手捶地,不斷的哭號,張郃也是抹著眼淚,在一旁勸導。
在陽球看來,天子有明君之象,畢竟是對自己有提拔重用,忽聞噩耗,又怎麼能夠不傷心呢?
張郃能夠被得知是因為解瀆亭侯,被提拔是因為相國陽球,無論怎麼說,這天子駕崩他沒有甚麼悲哀之感,但是也只能作勢抹一抹眼淚,他心裡卻是正想著別的事情,他俯身問道:“大行皇帝無後,不知何人立為新君?”,陽球也不回答,只是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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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正在屋內讀書,奴僕前來,言之家母呼喚,小胖子只好放下書來,與奴僕趕往後院,到達了後院,便聽聞那嚎啕哭聲,小胖子擔憂是阿母出了甚麼事,快步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卻發現是阿母與舅父正在慟哭。
”阿母,發什了甚麼事?”小胖子急忙趕到了董氏身邊,擦了擦董氏臉上的淚水,董氏沒有回答,董重卻連忙說道:“大郎,天子駕崩了...”,小胖子一愣,點點頭,說道:“方才心急,未曾見過舅父,還望恕罪。”,這麼一番話,董寵卻是直接愣住了。
一年之間,他身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那個與他相差不過一歲的董承還在府裡與家奴整日玩鬧,衣衫不整,與這小胖子比起來,不,兩者根本沒有相比性,董重打量了他片刻,方才口吐了兩個善字,小胖子抱了抱董氏,輕輕說道:“阿母勿要傷心,節哀思痛....”
董氏這才停住哭泣,看著小胖子那日漸成熟的臉龐,說道:“我兒亦是。”
小胖子便在她身邊坐下,抬起頭,看著董寵,問道:“可是有了害表兄的歹人訊息?”,董寵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暗,搖了搖頭,這已經過去了數個月,只怕那賊人也已經逃跑,不知如何才能為兒子報此大仇,小胖子又安慰了他片刻,聊了許久,忽然,氣氛沉寂下來。
“大郎,何師未曾尋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