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實在有些擔心。
不過,魏大人說那葉家大少爺也會去。那樣的話,應該穩妥許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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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勇曲醉在酒中好幾日了,每每想到那火筏之事,就覺得心裡堵得呼不出來一口氣。
那些酒商哪裡來的膽子,敢做這樣的事?一面把事情鬧大,好像捅破了天一樣,將各地百姓心中對於礦監稅使的驚怒之氣,全部點燃,另一面又沒有搞的鮮血直流,弄得各地競相效仿。
他們這麼一辦,南直隸的官員哪個不是人精,全都跟著造勢起來,一封封血淚奏摺發往京裡,還有湖廣江西的官員一起,這礦監稅使只怕真的要被撤回了!
那常斌以淚洗面葉勇曲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原本想借此讓自己在南直隸官聲鵲起,然後順利再次出仕。
眼下,哪還有一位南直隸的官員顧得上他?更不要說高呼他出仕了!
葉勇曲越想心裡越堵,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真是越喝越煩。
他在儀真城的小酒館裡喝著酒,被隨從附在耳邊通報道:“老爺,少爺特意避開人,輕車簡從離了家。”
“他做什麼?”葉勇曲喝得腦子有些懵,隨從連忙道,“大少爺換了不起眼的布衫,先去老太爺囑咐修繕的道觀看了一趟,然後往著似是常斌居所的地方去了。”
常斌?現在還去找常斌做什麼?連常斌都知道自己活不長了!
葉勇曲想不通,可他眼前忽然晃過了魏銘的身形。
葉蘭蕭被自己看管的甚嚴,也幾乎沒怎麼離開過葉家和竹院,他能去常斌那裡做什麼?除非有人喊他過去......真是那魏銘?!
上一次,他覺得自己眼睛沒花,在道觀看見的,就是魏銘的身影,可等他闖進去,怎麼就成了老爹呢?!
老爹和魏銘那小子的身影,他還分不清嗎?!
葉勇曲就算是被葉老爺子訓了一頓,仍舊心存疑惑,他想一想這茬事,又想想葉蘭蕭要往常斌處去的事情,搖晃著站起了身來。
“走,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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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真城外某處山腳下,常斌坐在床頭哭泣,生生哭溼了一條巾帕。
那些跟隨他左右的參隨逃跑殆盡,常斌看著一庫房收來的財物,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想等乾爹的人過來幫他一把,乾爹在南京有人,可這麼久了,他一個人都沒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