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也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你想做事,就要試著接受一些所謂的灰色地帶,妥協才是王道。”
九叔長眉緊鎖,冷笑,聲音幽幽的:“呵,所以那你現在算什麼,黑?白?還是灰?”
杜蔚國長長的撥出煙氣,自嘲的笑了笑,語氣略帶唏噓:
“我?殺人如麻,惡事做盡,如今已黑的深沉如墨,怎麼洗都洗不白了。”
九叔沒想到杜蔚國居然如此坦然,微微有點錯愕,聽他暮氣沉沉的,更是感慨萬千。
2年前,初次見他的時候,還是熱血澎湃,為了任務不顧一切的國之干城,如今已經成了暗世界神祇一樣的巨擘,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九叔其實明白,杜蔚國走到如今的地步,也有他的無奈,也不想再繼續糾結這些,岔開了話題:
“衛斯理,你這次回港島,有什麼打算?”
杜蔚國捻滅菸頭,語氣凌冽:“先幹掉血獠,然後再跟共濟會正式開戰!”
到了九叔現在這個層面,已經隱約知道共濟會的存在了,只是不得其詳,所以,杜蔚國也就沒有再瞞著他。
不過一聽這話,九叔還是被驚到了,猛得站了起來,激動的都爆了粗口:
“什麼?衛斯理,你要在港島跟共濟會開戰?你特麼瘋了?”
知道他會錯意了,杜蔚國笑著解釋道:“九叔,你想啥呢?是商戰,不是打仗。”
九叔更詫異了,眉頭緊皺:“什麼?商戰?”
杜蔚國剛要解釋,突然眉頭一挑,眼中露出欣喜無比的表情,嘴角也勾起舒暢的笑容,因為他感應到夜魘的存在了。
或許是因為心靈屏障的緣故,夜魘現在已經無法在意識裡跟他交流了,不過他卻可以暢通無阻的下達指令。
“九叔,我出去一趟。”
“呃,你要去~”
九叔錯愕,話還沒說完,杜蔚國就已經消失了,他從敞開的窗戶直接跳了出去,四樓。
人在半空,杜蔚國的身形就驟然消失了,只不過現在三更半夜,四處漆黑一片,也不可能有人發現。
一條不知名的暗巷中,夜璃像個小姑娘似的蜷在杜蔚國的懷裡,拼命的蹭著他的臉頰,嘴裡不停的喵喵叫著,呼嚕聲歡快至極。
夜魘也是不甘示弱,圍在杜蔚國的腿邊,尾巴搖的跟風車似得,也用力的蹭著腿,只不過這傢伙天生巨力,被它抽一下,恐怕就得骨斷筋折。
這貓狗爭寵的場面,讓杜蔚國苦笑不得,居然生出一種兒女雙全的荒唐感。
擼了擼夜璃光滑的皮毛,又拍了拍夜魘的大腦袋: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兩個最近都立功了,行,乾的不錯,明天請你們吃大餐,現在,帶我去找梅根她們。”
兩天後,上午,長江實業,總經理辦公室。
杜蔚國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雪茄,翹著二郎腿,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髮際線堪憂,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