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蘆鹽場每月連明搶帶走私,一月差不多一萬噸左右,兩淮鹽場每月的標準是一萬噸,兩萬噸食鹽的數量,哪怕一噸賺一千塊,那也是兩千萬中儲券,陳明翔還真是不缺錢。
但除了王真之外,長蘆鹽場的輸送量誰也不太清楚,加上人工和船隻等費用,明明是兩千萬中儲券,在外界看來也就是能落兩百萬左右,還得送禮拉關係,自己落下的肯定不到一百萬。
這一百萬中儲券,還得應對整個直屬站的開支,應對日常的人情關係來往,捉襟見肘不敷應用。
“局座,我們接到了直屬站情報一處和情報二處秘密發來的訊息,直屬站本部已經下發命令,要求各個情報處在年底之前必須壓縮開支,減少對偽軍方面的收買力度。”
“華通貿易公司老闆陳明翔,在蘇洲的三家紡織廠,關閉了第二廠和第三廠,大批工人返回了滬市,剩餘的都集中到了第一廠。”有人說道。
這是個穿著淺藍色旗袍的女孩,稍微畫著一點淡妝,在局本部工作的人員,穿軍裝的非常少,男的要穿中山裝,女的要穿淺藍色旗袍,而且戴老闆有規定,女職員不準濃妝豔抹。
戴立確實是疑心病很重,他暗中藉助向直屬站情報處派遣人員的機會,把自己的耳目撒到了情報處裡面,遇到重要訊息隨時報告,這個女孩就負責兩邊來往的電文。
“你把經理處的徐處長喊過來,再通知毛主任和潘秘書。”戴立說道。
聽到這個訊息,他就皺起了眉頭,陳明翔的三個紡織廠,為軍統局生產了大量的棉紗和棉布,也是用來交換物資的主要稀缺物資,沒想到局面糟糕成這樣,陳明翔連工廠都關閉了兩家。
老闆召喚,三個軍統局的重要人物,急忙來到了老闆辦公室。
“局座,有什麼吩咐?”毛仁鳳先開口說道。
“你們都坐下吧,剛才接到訊息,華通貿易公司把蘇洲紡織二廠和蘇洲紡織三廠給關閉了,估計是因為棉花緊缺,沒有辦法繼續開工了。”戴立說道。
在場的三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陳明翔這樣的關係,都扛不住棉花不足的壓力,局面似乎緊張起來了。
沒有華通貿易公司的棉布和棉紗,局本部交換物資和獲取資金的渠道,瞬間就折損了一多半,棉紗布在國統區,簡直就像是鈔票,屬於絕對的硬通貨,堪比黃金這樣的稀有金屬。
“局座,我接到聯豐公司的報告,雖然長安貿易行恢復了和延州方面的食鹽交易,可是數量卻遭到大幅度的削減,三四月份加起來勉強有一千噸食鹽,川省和陝省的鹽商都在抱怨,要求我們加大供貨量。”徐處長說道。
“這一千噸食鹽的貨款,你們經理處又給扣了吧?”戴立問道。
“局座,我們也是不得已,大會剛剛結束,各地前來核銷費用的很多,我們也是入不敷出,沒辦法,只能先挪用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