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勿視。
自然,他也閉上了眼。
可也正是閉上了眼,視覺被剝奪,聽覺也因此變得更為敏銳。
他彷彿能聽見——身後的那個她,嘿咻地從被窩裡爬出來,坐在他身後,然後輕輕地、輕輕地捏住一張紙,把它從紙巾盒裡抽了出來。
可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
她的動作越是謹慎,那個沙沙聲就越是明顯,間接地,也讓他洞悉了身後的一舉一動....
簌簌、簌簌....
“春希哥哥,我好了哦。我們睡了吧,好晚了呢。”
過了好一會,睦月真白打著哈欠,拍拍他的肩膀,如是說道。
“嗯。那我關燈。”
春希也轉過身,如此說著,可他剛轉過身,就注意到....她那邊的床頭櫃上,多了一張皺巴巴、黏糊糊的小紙團。
啊啊...。
明明那個夏天,他跟犬飼硝子同居的時候,這種東西早就見怪不怪了。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那種東西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可是。
有時候,人心裡想的,和實際上做的,往往會有很大的出入。
就像現在,春希本想著起來關下床頭燈,就準備睡了,可他此時的視線,卻凝固在了那張小紙團上——
說實話,雖然這樣子說很變態,但是。
但是....
好想聞一聞啊。
並不是因為情慾,而是因為他很喜歡睦月真白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能讓他感受到心安的味道。
可他沒注意到的是,此時他的頭底下,那個縮在被窩裡,只露出半張臉的小傢伙,正把視線在他和那張小紙團之間,來回遊離。
“春希哥哥....可以的哦,你很好奇的話。”
然後,忽地說道。
“——可以個鬼!”
春希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動作流暢地關上了燈,就又躺回了被窩裡。
而同一個被窩裡的那個她,卻早已冷靜下來,連連發出了唔嘻嘻的壞笑聲....
可惡。
今晚又被她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