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勤的晚高峰,到處都是人人人,被拖著行李箱的少女緊隨其後,其實並不是什麼令人感到甜得發齁的一件事。
這是個看人臉色的國家。
一路上,周遭不斷投來皺眉的視線,我彷彿是一個對年輕女孩始亂終棄的渣男,不得不承受來自整個社會高度的道德審判。
更不用提我這滿臉的鬍渣,在他們眼裡,我和我的酒鬼父親又能有幾分割槽別呢?
雖然我的內心想當場大聲斥駁——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種人渣!但,那隻會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吧?
……
排了好長一陣子的隊伍,存摺終於插進了ATM機,隨著咔咔咔的列印聲,裡面的噴墨印表機慢吞吞地把近期的交易記錄都打在了存摺裡,春希翻開了一看——
好訊息是錢確實多了,壞訊息是多的是自己的工資14w円,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報酬,那個機械音是幻聽的可能性越來越高了。
當然,也不排除睦月真白還沒有放棄輕生的可能。
“哦?嘴上說著別跟,還特地跑過來取錢,大叔,看來你人還不錯嘛。”
地雷女是這樣子的,總以為全世界都圍繞著她轉,殊不知她現在在春希眼裡,不過是行走的5w円罷了。
“你確定要來我家?”
春希並不擔心她真的跟到他家,為了節約房租開支,他現在租的是一處很狹小的公寓,他是這樣命名那裡的——六平米的棺材。
實際上根本沒有年輕女性會願意住在那種地方,她跟上來,到時看一眼也就走了,根本不需要擔心被蹭吃蹭住。
“……我沒錢住漫咖了。”
就在春希還在盤算著之後的事,睦月真白忽然側過了頭,吞吞吐吐地道出了自己的窘境。
漫咖就是類似可以過夜的隔間網咖,如今東京蕭條成這個樣子,像睦月真白這樣的漫咖難民估計並不少。
或許。
這5w円還值得再觀察觀察,畢竟預約心理醫生的費用並不便宜,他的存款也差不多快見底了。
“不讓我去就算了。”
過了一會,睦月真白見春希不為所動,也不再厚臉皮地纏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