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壽回到住處,柏師爺迎上來彙報說:“羅將軍和柏公子出去了。”
“何時走的?”增壽麵露不悅。
“你出門不久就走了,我也不敢打聽,中午沒回來,這會子還沒回來。”柏師爺看增壽表情不對,壓低聲音道,“我琢磨著姓白的不地道。”
“哦?如何不地道?”
“他說是才來天京城,可我私下聽他手下計程車兵說,好像他是臨時委派的,之前並不在軍營之中,到底是做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增壽心裡一緊:“開始你打聽的可是他一直隨同乃父練兵來著,怎麼現在倒成了臨時出現的?”
柏師爺面露羞愧:“這個……是我辦事不利,我過去同年真的是這樣說的,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白公子故意誤導。”
增壽知道,自己墮入一個陰謀。
他和羅凡,在天京城舉步維艱,又出現了岑國璞被控制,岑九、岑十三、岑蓮官三方面勢力各自心懷鬼胎,他苦於手下沒有軍隊,時刻提心吊膽,怕某方面勢力忽然發難,恰在這時,柏師爺從附近縣做官的同年那得到訊息,說杭州白總兵之子白嘉年就在隔壁縣練兵,增壽因此想到白嘉年和羅凡相交甚好,況且他們在京城還救了白嘉年的弟弟,於是便發了信試探一下,沒想到白嘉年非常夠意思的答應了,親自率領一千兵力前來增援。
有兵就能立住,也幸虧白嘉年來了,雷厲風行,一起處置了假岑蓮官,救了岑大帥。這一切都做的順風順水,就在增壽稍有點得意時,白嘉年竟然承認自己朝廷特使的身份,原來所謂的率兵增援都是假的,那之前白嘉年展現出來的一切,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增壽瞪著柏師爺,後者垂下頭去:“六爺,咱們可能上當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所謂在隔壁縣練兵一定是白嘉年自己放出的風聲,目的就是引誘自己上當,而他竟然真的被白嘉年牽著鼻子走。
增壽想到從帥府回來時,大帥忽然問他對白嘉年到底瞭解多少。
“白兄是羅將軍的好友。”增壽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那就是說和正使並無交情了?”
岑國璞一針見血。
“是……”增壽覺得有點狼狽,他已經猜測到白嘉年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自己很有可能被他騙了,讓他這樣自負又自私的人承認自己被騙,被當傻子耍,真是太艱難了。
“正使大人小心,時下人妖不分,人鬼莫辨啊。”岑國璞說著朝他一拱手,“不送。”
岑國璞不喜歡這個欽差。
但岑蓮官喜歡。
就在岑國璞盯著躺在那的獨眼女兒,揣測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岑蓮官時候,他看到岑蓮官僅剩的那一隻眼睛中盛滿了深情厚誼,彼時她正在望向增壽,那一刻,岑國璞對自己說:沒錯,這就是蓮官,只有蓮官才能用那麼多情,那麼溫柔的眼神看那個小白臉。
岑國璞喜不喜歡這個小白臉是一回事,但是現在蓮官喜歡,蓮官瞎了一隻眼睛,以後的日子怕是要走的艱難,既然她真的喜歡這小白臉,那自己就只能護著他,萬不能讓蓮官現在再受打擊。
等她對這小白臉欽差的心思淡了,自己再怎麼收拾他都成。
想到這,岑國璞便開口提醒增壽。
增壽明顯愣了一下:“啊?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