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當天G616次高鐵,晚上五點半到達北京,在麥當勞裡我把這次的錢給他們分了,大晃五萬,耗子給了一萬,這件事情就算是落聽了。
事閉,一切相安。
第二天大約九點多,我開車去定道館,已近七月的天氣,異常的炎熱,下了車直奔道館門口,掏出鑰匙開啟大門,推開,一氣呵成。
抬腳剛要往裡邁,突然看到落腳的地方有一個黃色牛皮紙的信封,款式非常老的那種,我趕緊將快要落下的腳向前伸了伸,落在了信封前面的地上。
彎腰撿起信封,發現還挺有分量的,在信封的尾部有一塊凸起物,我很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開啟信封后,先拿出來一個兩折的A4紙信瓤兒,摺疊成與信封大小差不多的長方形,然後從裡面倒出了一個東西,當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已經驚呆了,渾身猶如針刺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有人拿大木棒子從正面狠狠的打了我腦袋一下。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個道教的法器,叫做六面印,是一個邊長為三厘米左右的正方體,從它暗紅色且在印章所篆刻的文字與圖案間殘留的汙物來看,這應該是個老物件,八個角原本都是九十度的直角,但是由於長期使用磨損,都已經變得圓潤了許多。上手非常著實,就像是一顆大一點的石頭子兒。正常距離下我聞到了焦炭、香灰摻雜的味道,而且非常明顯,證明這個六面印是一直在被祭煉,只有長久不斷的使用才能夠有如此深沉的味道,同時印上所篆刻的圖案、文字有著非常明顯的磨損發白的痕跡。
六面法印按照用途一般可分為四類,道教尊神名號、神司道職之名、引經據典之句、符籙咒語之用。但是我手中的這塊印上所篆刻的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詭異符號,xxxxxxxx
我把六面印拿在手裡,邊向屋裡走邊展開信,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當我開啟信之後,只看到了三個大字,冷龍嶺!
我渾身一抖,迅速將六面印扔到了地上,痴呆呆的的看著它上面的符號,也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我太緊張,雙眼已被汗水蟄的極疼,我用左手揉了揉眼睛。
有關於冷龍嶺這個地方,我的爺爺和父親已經給我講述了非常多的故事,這個地方最出名的莫過於蠱的傳說,是僅次於湘西的又一大蠱術盛行之地。
相傳唐朝末期,蠱術盛行始於湘西,由於宮廷內鬥愈演愈烈,有人將術師引入北方,用於與朝中異党進行鬥爭之用,凡被施蠱術之人,都會出現長期的咳嗽、咯血、盜汗、面色發青黑色,隨著中蠱的時間越來越長,形體也越發的消瘦,大便稀湯、腹中咕咕作響、發病時渾身骨骼伴隨著螞蟻般的其癢,死後屍體的口鼻耳之中會爬出當前所中蠱型別的蟲子。從外表來看,中蠱之人發病後與正常疾病並無異常,只是用任何中藥都無法進行病症的緩解,造成中蠱之人的精神與身體越發的虛弱,如不及時找到下蠱人進行解蠱,中蠱之人勢必將會一命嗚呼。
施蠱之術隨著歷史的演變與長期的發展,已經進化到及其奇異的方法,主要形式有食蠱、接觸蠱物、口水施蠱、咒語施蠱,甚至是透過眼睛直視來進行蠱的傳遞等方法。
而冷龍嶺正是蠱術在北方的集中與繁盛之地,聽我爺爺說,湘西蠱術傳到北方後,與茅山派數術所相融合,使蠱的提煉與應用上升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昌盛時期。眾所周知茅山派以驅鬼、制鬼之術而聞名於天下,再與蠱的結合,那真是恐怖至極。
冷龍嶺隸屬祁連山山脈,與唐朝都城長安相近,但又保持了一段距離,即可為長安朝中的所需高官提供服務,又能避開官府的查抄,畢竟是巫術範疇,不能明目張膽的存在。
風水學中山脈既是龍脈,冷龍嶺所在之處,正是祁連山山脈的最大龍穴所在之地,由於祁連山山脈怪石嶙峋,草木稀少,而且地勢上又存在左崩右缺的現象,好比是一條滿身尖刺、凶氣逼人的極惡之龍,同時在中國十五條山脈之中,當屬祁連山山脈的龍為惡極之龍,此龍產生的龍穴也為聚集了大量極陰之氣,所以在歷朝歷代中,是茅山、蠱術、巫術所為發展最為昌盛之地。
作為一個以先生傳承的世家,又怎能不知道冷龍嶺的存在呢。剛解決了楊叔家的極陰之屍,第二天便收到了六面印這種法器,再加上冷龍嶺這三個字,讓我不得不想到,是不是有人要報復我,這個六面印是不是被施了蠱術,我是不是已經中蠱了,想到這裡,我頭上的汗就留個不停。
我定了定神,從身上拿出一張驅邪符,小心翼翼的將六面印用驅邪符捏了起來包裹好,避免用手指碰觸它,拿著包裹好的六面印慢慢的走到了太師椅的旁邊,將它放到了條案上,我剛剛坐下,就聽到了“噗、噗”兩聲,定睛看向條案上的兩根大型鬥燭(道教蠟燭),莫名其妙的熄滅了。
這可是可以燃燒七天的鬥燭啊,我經常出去做法事,而且會在出去的前一天更換成可以燃燒七天的新鬥燭,以保證祖師爺的香火不滅。而且這鬥燭還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沒有消耗。
這時,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有什麼不祥的徵兆,心裡有些發虛,難不成我真的中蠱了?
正當我正在聚精會神思考的時候,耗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