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香君終於控制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衝著鐵山枝厲聲泣道:“費大哥!你……你……我以前待你有如親人一般!你為什麼要殺我道侶!你們也曾經有著過命的交情!怎麼就如此狠心……!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鐵山枝……不,應該叫費永山!
他此時同樣也是淚流滿面,悔恨無比的說道:“香兒!是大哥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陳兄弟!只要能消去你心頭之恨!你殺了我吧!”
“可是為什麼!大哥!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牧香君渾身輕顫,一口悶氣堵在心口,腳下踉蹌,差點就站立不住,若非身後站著禮客堂堂主安希彤,伸手扶了她一把,牧香君說不定會從法器上摔落下去。
閻姥姥恨聲道:“香兒!跟他廢話做甚!既然他自己也親口承認殺害了陳護法!我們便殺他為護法報仇!”
說罷,閻姥姥身影竄了出來,指著歃血盟盟主費永山喝道:“孽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香兒下不了手!老身便替她殺了你!”
“姥姥住手!”禮客堂堂主安希彤皺眉道,“門主還未發話!姥姥何故總是無視規法,僭越行事!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門主!”
閻姥姥一怔,眼中閃過陣陣陰晦之色,卻也只能不甘不願地退了回去。
無痕想不到事情的發展如此戲劇化,心中更是深信其中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誤會,便淡然說道:“牧門主!既然費盟主是你義兄,絕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你的道侶!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義兄為人!其中或許真有什麼誤會也不可而知!何不將當年之事從新審視?”
不錯!義兄怎麼可能無故殺害自己的道侶!牧香君越想越是迷霧重重,暫時壓下心中悲忿,瞪著費永山冷冷道:“費大哥!本門主問你!當年你為何要黑巾蒙面,去孤島刺殺陳濤!”
費永山悔恨交集,愧然道:“都怪我,當年為兄卡在築基境界多年,為了尋找突破之機,多次想找陳兄切磋!但每次陳兄出手都留了幾分餘地,我無法透過切磋尋找突破的契機,一時糊塗,竟蒙面扮成刺客,到孤島假裝刺殺陳兄,想以此激發陳兄全力出手!想不到的是……”
“想不到你竟一時錯手殺了他?”牧香君輕咬朱唇,心中再次痛得猶如刀絞!
“不!我不知道!”費永山抬起雙眼,神情露出一絲迷茫!“我不知道是何原故!神志突然有些不清,等我恢復過來之時,陳兄已經倒在我的腳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錯手殺了他!但……但這絕非我的本意!香兒!你相信我!陳兄是你道侶!我視你們有如親人,怎會殺害於他!我再糊塗也不會這樣做的!”
“我知道原因!”閻姥姥哼道,“因為你喜歡香兒,但香兒卻拒絕你嫁給了陳護法!你嫉妒成恨!方才下此毒手!”
牧香君聞言渾身一震,盯著費永山喃喃道:“大哥……你……你真的因妒成恨,下此毒手?”
“不!我沒有!”費永山表情痛苦不已,卻死不承認因妒成恨殺害陳濤!
無痕轉念一想,覺得其中怕是有些曲折複雜,只是事隔多年,想要查尋相關證據怕是難有進展。
她與白龍太子敖澤低語交流了一下,想不到敖澤竟與她一樣的想法,覺得其中定有蹊蹺。
白龍太子敖澤忍不住揚聲道:“牧門主,本太子在旁聽了許久,雖不敢說絕對,但也聽出些許曲折,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與費盟主的恩怨恐怕並不簡單!切不可意氣行事!免得將來後悔!”
無痕也笑道:“不錯!牧門主!本主就知道有許多陰毒之法,可以控制人心、迷惑心智!從費盟主的言語所述,他當時神智並不清晰,顯然被人動了手腳,牧門主何不從這裡查查,興許能找到殺害你道侶的真兇!一時意氣,只會令親者痛而仇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