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的的確確是十天為一週期給顧清寫信,可信裡只是說的無關緊要的話,他也猜到了有被連城攔截的可能性,在事情被挑明的此刻,他還不算太驚訝。
“我知道。”
連城深呼吸一口氣,極力在忍耐怒氣,他原本大可不必出宮尋她,只需要在全國範圍內下旨就能將她帶回來,可是他並不想啊。
“可你才是那個負心人,她已經有了身孕還讓她半夜一個人出宮,你又安的是什麼心?”慕容淡淡說道,身孕二字從口中說出來是風淡雲輕,可沒人知道他心上沉重了幾分。
“你說什麼?身孕?顧清她……”
“昨晚上遭遇劫匪,她被嚇得昏厥,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懷孕後的第一句卻是詢問自己孃親身體如何?這樣的女子,有出逃的可能性嗎?她又因何而出逃?”
現在的局面慕容算是佔據主導地位,他說的話已經全部影響了連城的思想,他滿腦子都是顧清的音容笑貌。
少一片刻見她都忍受不了。
當即一掌拍在桌上,對著慕容怒吼:“夠了!別在朕面前妄圖為她狡辯!半夜從宮裡出逃這本就是大罪,朕還沒說要如何處置她,你就急急為她辯解,是想隱瞞什麼嗎?還是說,你故意在激怒朕?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警告的話充斥著慕容的耳膜,他對此不予理會:“你可曾關心過她?可曾思考過她為何會有出宮的禁牌?可曾思考過她為什麼會出宮?”
面對連城的再三警告他無動於衷,連城早知道,他就是這麼大膽。
許是無力了,也許是沒什麼精力,連城一屁股重重坐下,揉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她現在怎麼樣?朕要見她。”
“可她不想見你。皇上您是真的忘了,當年你起兵造反的時候,宮裡剩下的皇子公主們嗎?”大約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連城不知道他提起這事的意義,卻也還是冷著臉回道:“朕當然記得,不全在你的府上麼?”
衛採的身份連城老早以前就調查的清清楚楚,後面的流蘇他也調查過,本來就是兩姐弟,其中的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慕容輕哼:“你說的沒錯,是全都在我府上。”
全都兩個字被他加重了聲音,連城下意識產疑。
“你可知道,當時冷宮裡還有一位妃子,因不得皇上寵愛才被貶到冷宮,而那時,她已經生下了一個女兒。”
能感覺到連城緊握扶手的手微微緊握,卻絲毫沒有阻止他繼續往下說:“那個女兒,比衛採要大上幾歲,比流蘇要小上幾歲。”
“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你還能知道的清清楚楚?慕容,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
慕容的身形從進入房間後都未曾動過分毫,他站在那裡筆直的像一棵松。連城時常會這樣形容他。
“我沒忘的事情還有很多,當年的你,以及當年的我。”
許是聽夠了他的話,連城一點兒也不想要回憶以前的事情,他大手一揮站起來:“朕不管她是誰,她的身份是什麼,朕要她,要的是她那個人!”
“皇上你是不在意,可她呢?在知道所有事情以後,她也會不在意嗎?”
默默嚥了咽口水,連城不想相信他的話,一個瞬移閃到慕容的面前,一手將他的下巴緊緊扣住,那樣子兇狠極了:“她跟那件事沒有關係!絕對沒有!”
“皇上何苦自欺欺人?事情真假如何,只要將顧府的玉娘召來一問便知。”
連城的眼睛微微顫動,扣在慕容下巴的手掌慢慢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