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一走,房間裡面頓時冷冷清清,外室沒有一個丫鬟守著,顧清想喝水連叫幾聲都沒叫來人,無奈,只好自己慢騰騰下榻找水喝。
就在她俯身穿鞋的時候,外室忽然響起了茶壺摔碎的聲音,顧清猛地抬頭,看見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以及一地灑落的茶水。
“想喝水是嗎?我在想,你怎麼那麼命大?”
流蘇清冷高傲的聲音一點點從外室靠近,掀開簾子,與顧清對視著。
儘管已經是生過孩子的婦人,可流蘇的身材和麵容都未曾走樣,依舊帶著獨有的美貌。她一步步靠近,直至來到顧清的面前,距離她半步的位置。
“我時常在想,你已經是皇上的人了,已經是妃嬪了,不會再跟老爺有什麼聯絡了吧?可老爺時時幫你回府探母,時時給你寫信說著外面的情況,顧清啊顧清你可知道我這心裡有多難熬?”
一口一個老爺喚的是慕容,第一次聽到流蘇這麼叫慕容的時候,完全陌生的稱謂,顧清是當真沒反應過來。
老爺……是啊,流蘇是他的夫人,他是流蘇的老爺。
“他憐惜我的孃親,時時幫我探望,我很感激。只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絡,還請慕夫人不要隨意猜忌。”
“哦是嗎?那他十天一封的書信,是都給寄沒了嗎?”說到這裡,流蘇的聲音微微放大,她冷笑著,不理會顧清吃驚的神情,只管道:“我為他生了孩子,陪了他那麼幾年,可你呢?有什麼幫他做的?如果不是你,他現在還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丞相大人!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他才會落得現在的地步,你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禍害!”
她的怒氣全部化作言語咆哮出來,當著顧清的面,一個字一個字刺痛出來。
“放著好好的宮妃不做,偏要出逃是嗎?我可真沒想到,那轎子裡的人會是你,否則,我絕對不會允許老爺救你!”
後面的話顧清是一句也沒能聽進去,她只記住了流蘇的那句,他十天一封的書信……十天一封?
顧清沒記錯的話,她只收到過一封信,信上寫了他已經生子,孩子的名字以及小孩有多可愛精靈。
她斷斷沒想到……
“顧清,你我已是敵人,很早以前就是。”流蘇冷豔望著她,那樣子就像是在睥睨一隻即將被宰割的牛羊一樣不屑。
她如今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在慕府裡能任意讓她宰割了。
“慕夫人……”
“你放心!我沒有那麼笨,不會當著老爺的面把你怎麼著,可你也要記住了,如今你是宮妃,我也已成為婦人,是我的人我的東西你一分一毫都那不走!”
她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示威,好不容易等到慕容離府,只要一想到他徹夜不眠的守在床邊等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流蘇心裡沒來由的嫉妒。
尤其是在,聽大夫說她已有了身孕。
從不曾喝過醉酒的他,昨夜三更半夜爬起來喝的酩酊大醉,早上又怕顧清厭惡,急急忙忙命人準備醒酒的東西。
這樣的慕容,流蘇不曾見過。至少,他不曾為自己這樣做過。
從年前成親以後,他們的日子平淡的好像池水裡的浮萍,風不動便不動,從來沒有過激情。在大多時候,他也只是抱抱自己,如果不是有兒子的牽扯,他恐怕會遠離自己也不一定。
“那請慕夫人你也放心,我會離開慕府的,我也不會在你們之間干涉。”顧清斂眉,無力的坐在床榻上,流蘇再沒說話,將自己想要發洩的話一頓吐露之後便大步離去,彷彿在這裡多待一秒一分都能激怒起她的怨氣。
那並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