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陣陣,夜涼如水。
一輪彎月高掛,半顆星也不見。
一個老者穿著蓑衣,坐在一葉孤舟上,江水很平靜,小舟緩緩地移動,他也並未心急,就這麼靜靜坐著。
“凝月。”一個年近中年的灰衣男子從船艙裡探出來喚道。
“幹什麼?”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卻不見有女子的身影。
“有沒有什麼吃的?”這回卻是對著老者背影的方向叫了一聲。
“你自個兒找找吧。”老者沒有回頭。
“五年不見了,我可是客人。”
“陽南弦,我可沒說過我是主人。”
“呵呵,那你就送到這裡吧,往岸邊靠一點。”陽南弦從艙中出來了。
“哦。”凝月也並未挽留,從身邊拿起竹篙站起來往岸邊撐去,倒是沒有讓陽南弦自己划船過去。
“還是這麼冷血。”陽南弦搖搖頭。
不過他也很理解,他們這些年顛沛流離地潛伏著,也沒有時間交流感情,也難怪如此疏離了。
兩人便無話了,只聽到水花聲陣陣。
“凝月,給你一個建議。”陽南弦突然開口,“不要整天易容成糟老頭了,換換風格吧,不然年紀輕輕的姑娘就毀了。”
“要你管。”凝月還是沒有回頭。
小舟靠近岸邊還有一段距離,陽南弦卻一蹬腿,借力一躍,施展了一段“水上浮萍”就到了岸邊。這一蹬,恰又讓小舟往江心推了一把。
凝月這時卻快速地轉過身來往岸邊望去。
江風吹拂,岸邊的水草招搖,哪裡還有陽南弦的身影。
凝月低下頭,望著江中彎月的倒影,嘆了口氣。
她摸摸自己的臉,上面栩栩如生的皺巴巴的面板有點扎手,換換風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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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說了什麼?”謝靖瑤有點好奇,她也懂暗語,卻沒有拆開信來看。
“重陽之日,攜龍乾陽門一聚。”葉隱簫說。
“什麼意思?”時間地點清晰,“攜龍”卻令她有些疑惑,是葉隱簫的什麼寶貝嗎?
“靖瑤姑娘,感謝你跑這一趟,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吧。”葉隱簫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攜龍,仔細一想便可知道,易覺的意思是讓葉隱簫帶著小皇子前去。事關重大,易覺連自己的養女都沒有完全言明真相,他還是不要說的好。
“好啊,我確實累了。”謝靖瑤也沒有追問,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閉嘴執行,這十多年來,她早已沒有同齡孩子的天真。這次出來送信選她在山中人最多的時候,也是為了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