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秦放說。
“那個……你……”
“你想知道的我一會兒會一起說的。”秦放示意無名走到床邊,抬手檢查著什麼。
“不是啦,”繁絡支支吾吾地說,“我是說,你能把你的鬍子摘掉嗎?看起來……很奇怪。”
“……”眾人無語。
秦放愣了一下,卻點了點頭。
大家再進房間的時候,不由得眼前一亮,十分驚訝,繁絡的表情更是誇張,嘴裡好像可以塞下兩個雞蛋。
秦放靠在枕頭上,已經換上了施顰一件青色的繡柳葉的裙子,長髮披在肩上,臉部的線條柔和了很多,竟有幾分清秀,看來是把原來精巧易容的面具卸掉了,不過臉上還是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只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不像原來故意直接暴露著,還特意加深了。
“各位,原來的秦放,就如他們的願,已經死了。” 秦放對眾人點點頭,“我身體不適,就不起來拜謝各位救命之恩了。”
“秦放……姑娘……”連白秋池叫起來都還是有點勉強,“不必客氣。”
“我的真名叫蘇琴芳。以後你們可以這樣叫我。”秦放說。
眾人都舒了口氣,這樣就順口多了。
“蘇姑娘,可以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嗎?”白秋池問。
“我已經看了無名最後的記憶,還好他們還沒有發現,把無名毀了。”秦放點點頭,說:“我還是先從我的身份說起吧。”
“我本是洛夜河邊一個小漁村的木匠家的孩子,我們的村子太小了,根本沒有名字,所以大家都直接稱之為無名村。後來,無影門竟然暗中找了此處作為一個據點,我們家為他們提供所有的木材和木器,所以有了接觸。我好奇心強又好動,竟然發現他們是一個習武的門派,心之嚮往,一直想去拜師學藝,可因為是女子,處處碰壁。家族也反對,只有我爹沒有嫌棄我,鼓勵我。爹從小教我木工,而我在這方面天賦不錯,可以做出和我爹一樣好的器具,還會做比爹更好的會活動的動物木偶。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不甘心,我只是個女子,難道就做不成大事嗎?”秦放,現在恢復身份的蘇琴芳說到這裡,有些憤憤不平。
“我熟悉村裡的地形狀況,找了個暗處偷偷觀察,學習他們的武功,我發現無影門的武功很神奇,不需要內力也可以慢慢練成,根本毫無章法可循。”
“那是因為,無影門是直接吸收自由的武林高手的一個組織。”穆影解釋說,“不隸屬於任何一個門派,在武林中保持低調和中立,真正的秘密只掌握在歷代門主,而門主的選拔也是有規矩的,不會子承父業。我在無影門這麼多年了,就是看中了他們的自由。”
“其實你只是欣賞他們只會給會員提供的免費美酒吧?”施顰白了他一眼。
“呵呵……”穆影笑道,“別把真相說出來嘛!”
“我九歲那年,我們這個小漁村被劃為了港口,改了名字,也加大了建設,人越來越多,無影門的據點就在這時要撤離了。當時無影門門主看中了我爹的木工天賦,就想把他帶走。我爹不想離家,想用我來做威脅我爹。為了我父母的安全,我主動展示了我比我爹更好的技藝,他們就放棄了我爹,把我帶走了。”
“從此門主以我父母的安危做條件,讓我為他們製造了很多精巧的機關武器,並且親自訓練我的武功。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了了,想逃走,可是被發現了。我和守衛纏鬥的時候,守衛一刀朝我的頭劈了過來。門主彈過一顆石頭打在刀上,刀掉在地上,刀氣卻震開了我臉上的皮。雖然死亡被制止了,這道疤痕卻永遠留了下來。”蘇琴芳伸手撫摸著那道從左額劃到右下頜的刀傷,說道。
“從此我拋棄了原來的名字,以男人的身份生活,我開始學習易容,把我的刀傷疤痕弄得更加猙獰。我像瘋了一樣地拼命練功,我想,只要變得更強,才能有機會擺脫他們的控制。”
“蘇姑娘……”施顰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好把準備好的一杯參茶遞了過去。
“謝謝。”蘇琴芳喝了一口熱茶,很小心地把茶杯捧在手上放在腿上。
因為她外表太冷漠,冷漠得讓人無法接近,根本得不到別人的關心。最後的關心,應該就是來自多年不見的父母,不過這麼多年了,她這個不孝女,還沒有回去看過他們。
“我經過反覆的實驗和修改,終於製作出了無名。”蘇琴芳看著無名那帶著可怕面具的臉的目光,就像看著自己孩子一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