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蟻賊> 第八卷 干戈斧鉞耀天日 96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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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干戈斧鉞耀天日 96 兄弟 (2 / 3)

居前的幾個方陣皆是百人隊,都親眼目睹了常遇春的勇武,見他深入至此,知道不死戰不足以拒之,在百夫長的命令下,紛紛吶喊,一擁而上。常遇春勒住坐騎,長吸了一口氣,大呼叫道:“常二!後軍何在?”

常二是他的親兵隊長,緊緊隨從左右,有保護其兩側的職責,也有時刻注意後軍的任務,應聲答道:“騎兵皆已入陣,半數過了拒馬,半數將過拒馬。”回答過了此問,他也又大呼問道,“……,觀音奴,主力何在?”

觀音奴是親兵隊的副隊長,有保護常遇春馬後的職責,同時也擔負時刻注意主力動向的任務,聽到問話,在後邊十幾步外大聲應道:“蔡遷部已接韃子陣;馮國勝部緊隨其後,兩軍相隔約有五十步。”

兩個問答完畢,數百元卒蜂擁殺至。

常遇春放聲大笑,就地兜馬,重又提速前衝,衝入元軍士卒的群裡,長矛在手,起處如蛟龍出水,必刺中一人;收時似猛虎入洞,必撞倒一敵。

矛與槍差不多,長槍就是從長矛演變過來的,兩者功能相似,可刺、可扎、可點、可攔、可穿、可劈、可圈、可挑、可撥。

直刺往前,用來攻擊敵人,稱為“戮法”;抖動槍桿,使槍頭上下左右盤旋,用以抵擋和躲閃敵人的進攻,則稱為“革法”。

舞動處,遍體紛紛,如飄瑞雪;刺出時,鮮血四濺,如泉水湧。他跨坐馬上,雖在敵人的包圍中,卻颯沓如流星,來去自如,凡所過處,敵人必不死即傷;元卒雖多,數百人卻竟被其視若無物,絲毫不能阻擋前路。

兩個方陣的帶隊百戶一個舉斧,一個揮刀,殺到他的馬前。用斧的躍起,對準馬頭猛往下劈;使刀的滾地,打算砍馬腿。他兩人在戰陣上經常配合,一個攻上三路,一個攻下三路,也不知有多少對手命喪在了此招下。

只是常遇春卻並非他們以前遇到的對手,先長矛上刺,中了用斧百戶的咽喉,不等斧頭落下,便已令其從半空中跌落;隨之,身體微向右前傾,倒轉長矛,反手用長矛往馬前戳,柄部狠狠地擊中了使刀百戶的肩膀,肩膀吃疼,那百戶長刀脫手,不及反應,常遇春已催馬前踏,將之踩死。

刀、斧兩百戶的配合在元軍中名聲頗響,另外兩三個方陣的百戶本想趁便宜前來偷襲,不料剛剛交手,這兩人就相繼戰死,不覺驚駭,忙轉身退回,想要撤入陣中。常遇春豈敢放他們走?打馬追趕,口中叱喝:“哪裡走!”先向左急逐,挑死了一個未及退回陣內的百戶;接著又撥馬右追,殺出一條血路,挑死了另一個才退回陣內沒多遠的百戶。

第三個百戶相距較遠,已藉機退回到陣中安全的地帶,眼睜睜看著同僚如雞犬一般先後被殺,又是驚嚇又是僥倖,長出了一口氣,想道:“僥倖!僥倖!撿了一條性命回來。”看了看周圍的元卒,正打定主意,不再主動出陣去惹這個殺星。便在此時,只覺眼上一疼,隨即栽倒在地。

卻是常遇春搭弓射箭,穿透元卒的重重護衛,正好射中了他的右眼。本來射入的還不太深,但他這麼一面朝下的摔倒,箭矢從腦後穿出,眼見也是已不得活了。不足一刻鐘,或用矛、或用馬蹄、或用箭矢,連殺五個百戶。元卒勇氣頓消,多虧了軍法約束,沒有當即四散逃走,卻也或者圍攏聚集,或者遠遠避開,再不敢攻擊。

他們不攻擊,不代表常遇春就肯罷休,大呼小叫,帶著數百鐵騎繼續鼓勇向內衝殺。挑戰時,已見其勇;衝陣時,更銳不可擋。

……

元陣,望樓上。

賽因赤答忽、王保保觀望良久,互相對視。賽因赤答忽勉強一笑,說道:“‘專死不勇,專生不任’。常遇春身為一軍主將,卻魯莽浪戰,更不惜性命,深入我軍陣內,自陷險境,悍固悍矣!卻難以稱之為‘勇’。”

“專死不勇,專生不任”的意思是說:輕生算不上勇敢,怕死不能任用。兩軍交戰為將者當然不能怕死,但是也不能輕生冒險。賽因赤答忽的這個批評說得很對,只是王保保卻從分明其語氣中聽出了牽強和無奈。

固然“專死不勇”,可勇武到了這種程度,又如何能不稱之為“勇”呢?

王保保說道:“不可再放其深入。蔡遷、馮國勝已開始與我接戰,如果不能及時阻止常賊,恐怕我軍的前陣就要被擾亂了!前陣一亂,中軍、左翼也必會相繼生亂。而一旦中軍、左翼生亂,燕賊必定趁隙而入!”

賽因赤答忽頷首,說道:“確實如此。只是常遇春如此剽悍,要想把他攔下,恐怕也不容易。”微一沉吟,做出了決定,“常賊所帶皆為騎兵,欲待截擊,非重甲不可。傳令:調中軍鐵甲五百人出陣,速去攔殺!”

王保保補充下令,說道:“並調火銃手、弓弩手五百,隨在鐵甲軍後,射殺入陣的吳賊騎兵!”

鐵甲營是元軍精銳中的精銳,本計劃留待與燕軍決戰,卻誰知計劃不如變化,才開戰沒有多久,燕軍都還沒有上陣,就因為常遇春一人之力,不得不提前用上了一半。望樓下,傳令官接令,自傳去中軍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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