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世容的幕僚提出建議:“我軍的騎兵,隱藏在河邊,至今未動。既然要迂迴到敵人的後陣,乾脆就調他們去吧。”
“主公說過,非到萬不得已,奇兵不可動、預備隊不可動。我軍如今形勢雖險,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騎兵,不能動。”
關世容抽出短劍,探出望樓。望樓下,整整齊齊列了兩排軍官,都是主力中軍的將校。他用短劍點了幾個人,命令道:“爾等即帶本部,繞向東行,從山丘之後,潛行迂迴向敵軍的後陣。本將親為爾等擂鼓助威,鼓聲停,敵陣要亂!”
那幾人慨然應諾,按刀而去。
關世容擂響戰鼓,前陣的盾牌手精神為之一振。將者,三軍之膽。勇猛驍悍的將軍,才能帶的出能征善戰計程車卒。遍數鄧舍麾下,猛將如雲,處在這樣的環境中,關世容儘管不以武勇出眾,膽略也還是有的。
數百人的迂迴部隊,迅速集結,長刀出鞘,槍戈明亮,殺氣騰騰地徑往潘誠的近萬主力大軍奔去。
……
數萬的軍隊,殺氣騰騰的洶湧著浪潮,試圖要將惠和城徹底淹沒。城上城下計程車卒們,互相殺紅了眼。
世家寶有兵多將足的優勢,對準城牆的薄弱處,前赴後繼,不時有士卒慘叫著從雲梯上掉下來,有的已經陣亡,有的摔死,有的沒摔死,輾轉呻吟。後繼者踩著他們的屍體、身體,好似麻木、毫無知覺似的,又如同撲火的飛蛾,時刻不停地衝擊著城頭的防線。
世家寶的主攻方向,是城南一線。城南角,又更為他主攻中的主攻,承受的火力最為猛烈。不到一個時辰,連著破裂、塌陷了三處地方。李鄴連著派過去了兩支預備隊,就像填入無底洞裡了似的,轉眼間,就消耗殆盡。
李鄴往城內牆角處望了眼,他在那兒安排的有最後的殺手鐧,會用在最危急的時刻。可是,現在還不夠危急,沒到最好的時候。他收回目光,保持冷靜不動的神色,接著觀察敵人的陣營,感受敵人攻擊的力度。
南城牆第三次告急。
他頭也不回,說道:“刀!”
“刀”,是他給預備隊起的代號,象徵他們救急救火,凡所到處,如刀一樣,無堅不摧,無往不克。每當他說出這個字,都會有一個預備隊的軍官挺身而出,帶領部下,馳援最危險的地方。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人回應他的命令。
“將軍,預備隊三百四十人,陣亡二百八十。十夫長以上,盡數戰死。沒有一個軍官了。”
李鄴神色不變,伸出左手:“刀!”
預備隊六十人,從左而右,一個接一個地應道:“刀!”短促而快,爭先恐後,人人踴躍,爭搶著要做突擊救援的先鋒。
李鄴丟下長槍,拔刀出鞘,回首高呼:“刀!”
眾士卒齊聲而應:“刀!”
“你們是什麼?”
六十柄長刀同時出鞘,眾人一起暴喝:“吾輩為刀!”從開戰至今,李鄴沒動過一步,不動如山。此時,他終於離開了他一直站立的位置,侵略如火。他沒有重新任命帶隊的軍官,而是與六十個預備隊計程車卒一起,一往無前地衝向了城南角。
——
1,將近一米長的箭桿、破甲箭。
箭桿的長度,有六十多厘米的,有七十多厘米的,有八十多厘米的。
元軍所帶兩種的箭矢,具體裝備的比例不太清楚。
唐朝時的比例是這樣的:每個士兵攜帶三十六支箭矢,三十支透甲箭,四支生鈊箭和兩支長垛箭。
所謂破甲,並不是真的就能每一箭都可破甲,與箭矢、弓的材質,以及射手的力氣、箭術都有關係。
史上有名的神射手,春秋時的養由基可以一箭破七層厚的鎧甲片,唐朝的薛仁貴,可以一箭射透五層鐵鎧甲片。《列女傳》裡有一個故事,說晉平公命工匠制弓,三年乃成,卻射不透一層甲。晉平公大怒,要殺了工匠。工匠的妻子求見他,教了射之道。按照她的指點,晉平公再射,果然一箭穿透了七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