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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來一扣動天地 36 平壤 Ⅲ (3 / 3)

陸千五抹去額頭的汗,道:“慚愧,奇用稱不上,不過是鐵地雷的罈子版本。”

原來冶煉場每日出鐵不足,陸千五就想,能不能不用鐵製,而用其他器物代替?想來想去,就想到了罈子。他道:“壇中裝放火藥,用土將罈子口填緊,留一小眼裝引線埋於地下,堆積石子等物在其上。也設自犯鋼輪。小人試過,威力稍遜鐵製,然而也不差,……也不差。”

洪繼勳瞭然,兩者相同,便不必再試了,他道:“以小可看來,此物威力甚強,適才陸千戶為何說差強人意?”

鄧舍倒是清楚原因,微笑讓陸千五回答,給他表現的機會。陸千五道:“所費火藥太多。先生你看,那石彈裡,填塞火藥不下斤半;這鐵地雷和罈子的火藥用量也與之相當,甚至更多。我軍緊缺火藥,這一個地雷的費用,能頂的上火銃的數次發射,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鄧舍道:“話雖如此,還是要做些出來。不需要太多,各做十個即可。”攻打平壤在即,正好可以拿到戰場上,試試效果。

陸千五領命。

天色已晚,鄧舍留了他和洪繼勳在府中用飯。席上陸千五說起冶煉太慢,他兼管軍器打造,趕工不及,隱約提出,給佟豆蘭的鐵能不能減少點。鄧舍斷然否定,許過的諾不可改,拉攏女真事關重大,更值打平壤的關頭兒,還指望能多徵點女真人從軍,寧可自己少一點,不能叫他們起了意見。因了有夜禁,早早散席,各自歸去。

自有侍女過來收拾碗碟。鄧舍起身準備回去樓閣,瞧見案几上姚好古的條呈,瞧了兩眼,他忍不住笑了一笑,也不知笑的是姚好古,還是他自己。畢竟針砭弊端,有理有據,入木三分,棄之不捨,丟之可惜,還是拿了起來,塞入袖中。

他手指一入袖子,觸控到個軟綿綿的物事,記起是王夫人走前給他的,忙了一天,本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這王夫人,臨走、臨走,還給他留個麻煩,被姚好古抓著馬腳。

他沒好氣地將那物事拈了出來,卻是數寸粉色薄絹,入手滑膩,一股暗香繚繞鼻端,展開來,裡邊包了個香囊。鄧舍楞了片刻,從沒人送過他這等物事,料來她這兩日沒有出門,便是為了縫製此物了。

他再看那薄絹,見上邊淡墨如梅,寫道:“尊將軍足下,奴本良家,幼承慈訓。聽媒妁之言而入王氏,豈知世上尚有斯人如將軍哉?”此處墨跡模糊,顯然為淚水浸溼。

遙想紅燭之下,王夫人幾番提筆,幾番放下,一片心,盡恨那因緣造化,相見太晚。今當離別,人間烽火處處,戰亂不休,怕再也沒見面的機會了,還有甚麼可說的呢?

“天邪?命邪?與君一睹,後面無期。今夕何夕兮?再見不知何夕!唯詠萱草,以待夢裡之歡。將軍!臨別涕泣,奴已不知所云。嗚呼!誰謂宋遠,企予望之。已矣!自伯之東,首如飛蓬。鄧郎!鄧郎!千萬珍重,珍重千萬。”鄧舍知道萱草即是忘憂草,但王夫人後邊引的兩句詩,他就茫然不知其解了。

再往下看,一行小字:“留書之絹,裁自奴之褻衣。奉君之香囊,裁自奴之抹胸。奴身遠去,奴神在茲。”

——

1,辦學校。

元朝在立社時,令每社立學校。由大司農和儒學提舉司共同管理,教師由民間推薦,經濟來源也主要是民間。為官民合辦的性質。

“擇通曉經書者為學師,於農隙時月,各令子弟入學。先讀《孝經》《小學》,次及《大學》《論》《孟》《經》《史》”,以達到農桑知識的啟蒙以及使其“各知孝悌忠信,敦本遺末”“……勘身肥家、遷善遠罪”的目的,從而緩和*和階級矛盾,安定社會秩序。

在當時的情況下,每社立學校是不可能的,但數目也不少。世祖至元二十五年,達到二萬四千四百餘所。不過,社立學校的條件都很簡陋,老師“多系粗識文字之人……”,只能傳授一些很初級的知識。

世祖以後,成宗大德年間(1300年)重申了這條制度。有些地區仍在推行社學制度,如河南夏邑在天曆年間“立鄉、社學五百餘所”,多數地區的社學就“廢棄不舉”了。但社學與後來普遍設立的村塾有密切關係。

元朝的社學制度固然其本質是為了維護元朝的封建統治,但因其不限制學習物件,各鄉社員子弟都可入學,很大程度為一般貧民子弟提供了接受教育的機會,標誌著我國的小學教育開始面向全民。

2,自犯鋼輪。

戚繼光鎮守薊州時發明。

3,誰謂宋遠,企予望之。

《詩經•河廣》。誰說宋國千里迢迢?掂起腳尖就可以看到。描寫遠在異國的人思親的心情。企:通跂,掂起腳尖。

4,自伯之東,首如飛蓬。

《詩經•伯兮》。丈夫外出去了東方,妻子在家懶於修飾,頭髮如同飄飛的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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