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從檯球桌邊下來,屁股還沒坐凳子上就被李恩善使喚:“哎,魏然,你這魷魚條哪裡買的啊?有點好吃哦,再去給我弄一包唄。”
魏然看著手機愣了下,然後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
就誠心不讓我坐下了唄。
不過李恩善要支開他,鐵定是有什麼事兒想和沈南說,魏然貌似也不太方便在旁邊聽著,跟個蹭亮的電燈泡一樣。
索性他掏了掏口袋裡的紙幣,估摸著還夠買魷魚和一條煙,就去了。
他一走,兩人之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四下只剩旁邊檯球桌上稀碎的撞擊聲音,倒襯的這邊越發尷尬起來。
李恩善腿有些發酸,便把腳放了下去。隨後又拆下了將頭髮束在後腦勺上的髮圈,纖長的指一挑,將那東西套在了手腕上。
霎時那深灰色的長髮散落下來,凌亂且美,帶著點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燙的幾乎要消失的卷兒,頗有垂感。
沈南嗓子一澀,剩下半口礦泉水在嘴裡咕嘟了兩下,硬是沒嚥下去。
記憶的一角掀翻起來,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且埋在很深的地方。
李恩善低著頭,一邊用手指順著幾處打結的頭髮,一邊有的沒的隨口問起來,語氣甚是無所謂:“喂,沈南。”
“嗯。”
“聽說隔壁藝術學院的院花追你倆月了,你答應了?”這句話問的並沒有一點點醋意,平靜的像是在問你今天晚飯吃了什麼一樣。連李恩善都在驚訝自己的偽裝竟如此天衣無縫。
沈南先是微微一愣,似乎在腦海裡搜尋她說的這個人。半晌眼神一斂,漠然的點了下頭。
李恩善有些摸不著頭腦,問:“她……叫什麼來著?”
“景……忘記了。”
“長得好看嗎?”
“好像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