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海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朝把頭露在外面觀察的車長喊道,後者急忙換到被動紅外夜視儀上,緊接著毫不猶豫地抓起無線電通話器說道:“前面有伏兵,各車注意。前面有大批伏兵”
在他的被動紅外夜視儀視野中,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紅點,就在前方右側不到兩百米處的樹林中。
而此時在那裡,南高麗軍上校金永植,正抱著不久前從米國人那裡弄到的高科技裝置,主動紅外夜視儀。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已經停下的明軍坦克,這名在米國人手下受過特種作戰訓練的南高麗軍精英,此時莫名地生出一種不祥預感,他實在不明白已經馬上就要駛入雷區的明軍坦克為什麼會停下來。
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實際上已經暴露,他那臺主動紅外夜視儀的紅外大燈,在微光夜視儀視野中,就像打著探照燈般醒目,而他和部下身上那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偽裝,在坦克上的熱成像儀面前,也同樣變得毫無意義。
絲毫不知道這一切的金上校,很嚴肅地向旁邊軍官做出一個手勢,後者立刻把同樣的手勢向後不停傳遞,五百名伏擊的南高麗軍士兵,很快就得到了指揮官的命令,然後一動不動地趴在雨夜溼冷的草叢裡,小心翼翼地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等待著明軍進入他們的伏擊圈,而在他們的身旁是從志願軍和北高麗軍手中繳獲的,大量火箭筒和八五毫米破甲彈。
米國人已經知道,就算豹式坦克也擋不住這種東西,所以才精心設計了這次伏擊,畢竟這一次面子丟得太狠,如果不找回來的話,會讓人覺得他們很無能的。
只要能打掉明軍這支坦克部隊,那就足夠迫使他們停止前進,然後雙方轉入談判了。
但可惜,在明軍的科技優勢面前,他們的願望又落空了,可憐大冷天趴在冰冷泥水中的金上校和他部下勇士們,這時候絲毫不知道,在停止前進的明軍坦克縱隊後面,十八輛特殊的戰車正在悄然駛近。這些戰車的特殊之處在於它們車頂上,都有一門三十管的一三零毫米火箭炮,因為夜視儀效能原因,金上校絲毫沒有發現五百四十個炮口在不到一公里外,以幾乎直瞄方式,正在悄悄對準他們的藏身處。
“這樣是不是太狠了點。”
明軍第四機械化步兵旅自行火箭炮營營長嚴愷,一本正經地問他身旁的副旅長韓文清。
“用火箭炮轟還算狠啊。”
韓文清瞪了他一眼說。
“不是,我是說用這麼多磷鋁ran燒彈是不是太狠了點。”
“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開火”
在韓文清無語地喊聲中,嚴愷趕緊下達了開火命令。
平靜的空氣,驟然間被瘋狂噴射出的火箭彈撕碎,一枚枚拖著火焰尾跡的一三零毫米火箭彈呼嘯著劃過夜空,幾乎轉眼間就在南高麗軍藏身處炸開,被空氣引燃的白磷在細細的雨絲中,就如同綻放的煙花般射向四面八方,還沒等那些趴在草叢裡想象著明軍走入陷阱的南高麗軍清醒過來,火雨便落了他們滿身,緊接著就和他們的身體一塊燃燒起來。
這是白磷,不燒到骨頭一般不會滅的。
當然,加了鋁熱劑的白磷就更加兇殘了。
可憐的南高麗軍士兵們驚恐而又痛苦地尖叫著,從他們的藏身處跳起,不停地拍打著自己身上,甚至在草叢中翻滾著,但一切都無濟於事,那如附骨之蛆般的魔焰依然不停地燒蝕著他們身體,燒蝕他們的血肉。
而火箭彈,依然在以極快速度不停落下。
僅僅不到半分鐘時間,五百四十發火箭彈,全部傾瀉在了南高麗軍頭頂,然後整個夜空都被鋁磷燃燒的火焰照亮。
所有東西都在燃燒,樹木,花草,南高麗軍士兵,甚至連石頭,連積水都在燃燒,尤其是那些變成了火人的南高麗軍士兵,在火海中不停掙扎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升騰起的火焰和水汽中,看上去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