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淵鄭重接過,隨後對著掃地高僧亦是行了個佛禮。哪怕他不信神佛,可此時亦要尊重對方。
“這菩提子,很是不凡,或許日後真有大用。多謝高僧,日後若是在下修為足夠,定會再度來到此地,助諸位解決此禍患。而今諸位需要多做突破,爭取在這掙脫枷鎖的時日內,更上一層樓。如此,在日後方才能夠擁有降魔之力。言盡於此,在下告辭,還有大仇不曾報,恕在下難以久留。”羅淵抱拳開口,對於四百八十寺的眾和尚,他有著發自真心的敬意。
他們無慾無求,六根清淨,斬斷紅塵,但卻也有血有肉,更有慈悲之心。與此同時,他們更有一顆堅定的佛心,這是在這萬丈紅塵世間內,難能可貴的。身為修士,儘管路不同,可對於堅持探尋大道者,總會有著一股敬意。無論他們的信仰是什麼,當然,凡事都有一個底線。若是屠戮天下,視人命為草芥的魔頭,自然除外。
“好,施主恕老僧等不能遠送,日後若是緣來,定然能夠再度相逢。施主切記,心中若是無佛,走遍十萬八千里亦是枉然,心中若是有佛,腳下便是靈山。”枯骨開口,隨後雙手合十,向著羅淵再度行過一禮,與眾僧人誦經而歸。
羅淵點了點頭,只是心中自然不信。他覺得,若是將自身的性命交給那神佛,豈不是太過不確定,就如同無根浮萍一般。倘若自己當真遇險,那神佛卻無閒暇空餘理會他,他豈非死的太過冤枉。一切還不如信自己,唯有自身踏出一條路,自身成就神佛,方才能夠震懾古今未來,難有敵手。更是能夠護得自己所在意的人周全,哪怕萬古歲月悠悠而過,也不會遭受災難。
“終有一日,我也將會達到那等高度,成就仙位。屆時,只要我還活著,便不會有人遭受苦難。”羅淵輕聲,但卻很堅定地開口。
澹臺璇雅微微一笑,抱住了他的臂膀,輕輕開口:“會的,小雅相信,羅淵哥哥終有一天會達到那般高度。而那時候,小雅會陪伴在你的身旁,為你吟詩作畫,為你彈琴作曲,同你走向輝煌與燦爛。”儘管她知道那樣的路太過縹緲,太過艱難,可她還是微笑支援。因為,在她的心中,羅淵永遠都是光芒萬丈,無所不能的,哪怕,她比羅淵還強。
羅淵聞言,心頭一顫,他望向澹臺璇雅,目光之中充滿了憐愛之色。一直以來,他都只想著自己的大道,想著奮起與殺伐,而辜負了身旁這從少年時期便一直幫助著自己的人兒。他懷著愧疚,懷著歉意,懷著憐愛,在澹臺璇雅的額頭上輕輕吻下。當年的誓言仍舊在心頭浮現,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他會守護在澹臺璇雅的身旁,生生世世護她周全。
佛祖法相虛影消散之時,化作了漫天金輝,灑落在這方圓數萬裡。一切破碎的,毀滅的事物再度重現,生死人,肉白骨,再組世間。
竹海翻湧,本就翠意盎然,帶著無盡的生機,而今更是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顯得神聖無比。彷彿是一處仙家道場,神聖而莊重,令人心生敬畏。
戰艦之上,羅淵俯視竹海,驚歎著那道虛影的強橫。更是遐想著佛祖的境界與神通偉力,世間生滅,盡在其一念之間。
四百八十寺外,大地之下,一道漆黑如墨,龐大如日月般的眸子陡然開闔。那雙目駭人無比,可在瞬間抹滅諸天生靈,將一方繁華世間化作死地,恐怖駭人。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中,似有星河破碎,諸天碎裂,銀河蒸乾的恐怖景象。其內不含有任何情感,彷彿大道無情,它便是那諸天萬界之道,俯瞰天地眾生。
最終,那眸子閉合了,不再有任何景象顯現,如同陷入了沉眠。一切,都恍如未曾發生過,不留痕跡,波瀾不驚。
無盡寰宇,亙古不變,無人能夠探究其究竟長寬幾何。即便是仙人,也難以斗量,寰宇之中有著太多的未知與玄奧。星辰流轉,日月閃耀,可終究,只是如同一粒塵埃,毫不起眼。
星雲盤旋,疆域無垠,偶爾間,有著身影劃過。儘管那些身影看似渺小,微不足道,可隨意一道,其身軀之內都蘊含著無匹的仙威。那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可令日月崩碎,諸天塌陷的大法力,他們就如同道的化身。
在離此無盡遙遠之處,有著一方亙古而存的星雲。在這方星雲之上,有著神佛呢喃,吟唱真經的宏偉之音,彷彿洞徹著古今未來,照耀著諸天星河。在這片無垠星河之中,日月如同螢火一般暗淡無光,而在最中央之處,有著一道磅礴大山,宏偉壯闊,金芒閃耀,映照諸天。
這座大山一眼望不見盡頭,高不知幾何,範圍不知幾億萬里也。在這座神山的周圍,有著無數國度,仿若眾星拱月,其內皆有仙佛之影,他們氣息磅礴,可撕裂天宇。而今,卻是在盤坐一處,安靜祥和,口誦真經,無比虔誠。
無他,之因眾國度環繞的中央,那座神山之上,棲居著佛祖。其法相高達萬丈,腦後有著神環懸浮,而神環之內,則有星河流淌,乾坤裂變再演,眾生來往之象。在那無數星雲之中,更有三千佛國吟唱,唸誦真經真言,願力凝聚,香火無窮。